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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司徒把一杯啤酒推到郑飞的面前,笑的非常亲切。
郑飞看上去是很老实的人,对陌生人似乎有些抵触,也可能是司徒打出了私家侦探的招牌吧,就算笑的再怎么亲切,他仍然无意识的流露出一种戒备。
司徒喝了一口冰镇啤酒,看上去非常享受地出了口气,随后才说:“昨天晚上你就没察觉到gps出了问题?”
郑飞气愤地瞪着司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倪美的死是我的错吗?”
“你想多了。”司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像是满不在乎他的敌意,继续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gps不对劲的。就算你不了解这个城市的道路,可绕来绕去的也该有点纳闷吧?”
郑飞不言语了,紧锁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啤酒杯,过了一会才闷闷地说:“从酒店出发大概快一个半小时以后吧,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因为26号我也是从那个机场到酒店的,根本没用那么久的时间。”
“26号下午你下了飞机到酒店,一路上没记住该怎么走吗?”
“没有。最近我太累了,上了车清点完人数以后,総-u,n言诎褪亢竺娴某ひ紊纤觉。到了酒店的时候都没醒。?/p>
“这么说,你一路上都是在睡觉,到了酒店后是有人把你叫醒的?”
“不,没人叫我。是口袋里的电话把我吵醒了。”
司徒表情未变,很镇定地问:“就是路小燕的那个短信照片吧?”
“嗯。我当时睡的迷迷糊糊,还以为看错了。真没想到……”
偷偷的看了一眼郑飞,这个容貌普通脸上略显憔悴的人,正沉浸在悲伤中,这一点司徒能够感觉到。就说:“喝一口吧,味道不错。”
郑飞慢慢的把啤酒送到嘴边,咕咚喝了一大口,转过头对司徒说:“倪美的死我有责任吗?”
“我觉得没有。郑飞,你在路上没给倪美或者是付琪琪打电话吗?”
“能不打吗。我怕她们俩着急啊,我手里只有倪美的电话号码,就打给她了。”
“几点打的电话?说了什么?”
“我想想,应该是零点左右,我告诉她迷路了,让她们不要着急。她说多等一会就是了,听上去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倪美平时的脾气怎么样?”
“怎么说呢,挺好的,整天乐呵呵,像个开心果。”说到了这里,郑飞突然发现司徒笑得意义不明地看着他,多少有点发毛。赶忙低下头喝了好几口的啤酒,被司徒盯的有些浑身不自在。
司徒淡淡的笑着,也没再多问,很婉转的劝了劝酒,可能是两起凶杀案都与他有些瓜葛吧,郑飞颇有借酒消愁的意图,连着喝了两杯就有些醉了。司徒见时机已到,総-u,n他要了一杯白水,可已经喝上劲的人依旧喊着“再来一杯啤酒。?/p>
司徒没阻止他,看着他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点半杯,才说:“兄弟,你也够倒霉的,怎么两起案子都把你卷进来了。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不,不会。我都这么,这么窝囊了,谁,谁能跟我过不去啊。”
“怎么,还有人欺负你?”司徒开始套话。
“呵呵,我,我是通过关系进大赛的,那个,那个领队拿我,拿我当跑腿的,啥事都让我干。”
“过分啊。大家都是打工的,最少该有点平等相处的意识吧。”
“哼,那,那个老女人,她,她能看得上谁。大赛里的工作人员,她,她都当成是自己的,佣人了。”
“这么说,去机场接人也是她找你去的?”
“就,就是,我累了一天都睡了,她,她愣是把我吵醒。”
“你们大赛就没别的工作人员了,怎么总是指使你?”
郑飞是彻底喝糊涂了,抓着司徒的衣服就把满腹的牢骚都说出来了,前言不搭后语,也真难为司徒还能坚持认真的听下去。而司徒也看出郑飞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他抱怨的那些事也算不上被上级挤兑,不过就是对方要求严格了一点。说实话,司徒不喜欢这种没骨气只会发牢骚的男人。可是,他必须听下去,尽管非常想一拳把人打昏,也要耐心地听。
郑飞从大事说到小情,从第一天进入大赛说到眼前的事,总之,郑飞把司徒当成了最佳倾诉对象,就差把自己的家谱就交代出去了。
司徒顶着满头的乌云,发现自己的忍耐力果然是有限的。正要打算放弃的时候,一直靠着他的郑飞突然扬起胳膊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糊里糊涂地说:“我,我告你兄弟,那天晚上,我,嗝,我,嗝……”
有话就说,嗝个屁啊!司徒在心里不耐烦地吐糟。
“我跟你说啊,那天晚上,我,我看见,嗝,看见王伟了。”
顿时,司徒那萎靡的精神和烦躁的情绪一扫而光,靠近了酒气熏天的郑飞,総-u,n剩骸白蛱焱砩希俊?/p>
“嗯。当时,我,嗝,我刚回酒店,然后,就和他撞上了。”
“什么地方撞上的,几点?”
“我,我,我不告诉你,嘿嘿。”
这把司徒急的,抢过郑飞手里的啤酒就追问:“你好好想想,你回到酒店是几点?在什么地方撞上他的?”
郑飞不满地去夺剩下的半杯酒,却被司徒长长的手臂推到一边,酒醉的人没什么道理可讲,郑飞撒泼耍赖,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司徒无奈,只好把酒杯给他。
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