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
“我让你闭嘴!”
“你、你好凶……”
陈光宇沉默、沉默、沉默。
“你、你是不是又想凶我?”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光宇说的咬牙切齿,烈阳怯懦道:“镜、镜子……”
“什么?”
烈阳不出声了,但陈光宇已经反应过来了:“你说你是镜子?”
“……嘤嘤嘤嘤嘤……”
这次陈光宇顾不上去勒令他了,他已经完全被烈阳无意中泄露出来的事情给惊住了。虽然他自己身上都发生了重生,但镜子成精……也他妈的太离奇了一点吧!
不对!
镜子、镜子……
“你是那面战国镜?”
“……嘤嘤嘤嘤嘤……”
“你哭什么?”
“你、你欺负人……”
陈光宇被逗乐了:“我怎么欺负人了?再说,你是人吗?”
“那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你钓我的话。”
“哟,还会用钓这个词啦,不简单不简单……”陈光宇本想再顺着说两句,但感觉到烈阳情绪不对,连忙又道,“其实你让我知道你的身份有什么不好的呢?咱们现在在一个身体里,不管过去有没有关系吧,现在总是同舟共济是不是?你想找到烈阳,我呢,也想实现自己的目标,从哪个方面来看咱们都应该是一条心的啊。而从哪个方面我也不会欺负你啊,欺负你就是欺负我自己啊!”
他虽然不怎么善于言辞,好歹也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久。而那烈阳,过去不是被埋在地底下就是被人珍藏着,虽说也见识过人间险恶,到底见识有限,陈光宇又说的在情在理,他想了想,也就认了。
“既然咱们已经交了底,那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谈谈?”
“你、你想谈什么?”
陈光宇本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被这么一提一时又不知道要问哪个,想了想,就道:“你说这个玉牌到底是老的还是新的?”
“当然是老的,否则怎么会有力量?”
“你的意思是老的才有力量,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老怎么有力量,我过去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唔……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因为有时间的积累,所以你有了力量,其他东西也是这样?你上次说那面镜子没有镜魂,是不是也是同样的道理?那么这个玉牌上是不是也有魂?你要想获得它的力量是不是要吞噬它?”
他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直把烈阳问的头蒙,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陈光宇却在那边一连串的催促:“是不是啊,还有,我能在这个身体上复活是不是也是因为你?你还能做什么?勾魂会不会?喂喂,烈阳?你倒是说话啊!”
“我、我不知道。”烈阳的声音很带了点气若游丝。
“什么?”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啦。”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都成精了吗?”
烈阳委屈极了:“人家才不是成精呢。”
“你一个镜子不是成精了那这怎么能和人交流?”
“我只是有了镜魂。”
“那就是成精了!”
“嘤嘤嘤嘤嘤……”
“又哭、又哭,你除了这么哭还会什么?”
“嘤嘤嘤嘤嘤,你就是欺负我了……”
……
陈光宇头疼的扶了一下额角,一时有点无语。他发现了,和这烈阳的沟通极为困难,这家伙的思路明显异于常人,好吧,对于一个不是人的精怪他不应该要求这么多,但是,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那么哭啊!
陈光宇的脾气不好,虽然这些年修身养性,再加上宋正阳的叮嘱收敛了很多,但他的手下都知道,有什么麻烦事先去找宋正阳汇报。让陈光宇大刀金马的去威吓别人没问题,让他搞沟通,那实在有些业务不对口。但现在再不对口他也只有耐着性子和烈阳慢慢来了。于是,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大概的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烈阳是一面战国的镜子,对于自己出生的日期他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记忆,它曾经让他看的那个场景是它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可惜陈光宇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而它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有了自己的魂魄,不过关于这一点,它也不是太清楚。对于人来说,几千年很长,但是对于一面镜子,好像也无所谓了。
它算是无意中有了魂魄,也不知道怎么增强自己的修为,事实上在这之前它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它过去浑浑噩噩的,虽然有点想法,但也不能和人沟通。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和陈光宇一起重生了——按照陈光宇的分析,应该是他死前一直拿着这面镜子,所以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两人一起魂魄离体,也许是因为这镜子的力量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们就一起到了这个身体里。
最开始,烈阳并不知道自己能和陈光宇沟通,当它发现陈光宇好像能听到它说话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这也是为什么陈光宇最先问他,他不敢回答的原因。但是后来想找到烈阳的念头还是压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