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竟然在开车途中睡着了,还好手握着方向盘,刹车也踩住了,没酿成车祸事故,再看后视镜,马路上一排直线停了七、八辆车——因为他在马路正中突然停车,后面的车都被迫停下了。

在副驾驶座前晒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汉堡也被惊醒了,从自己做的庇荫小结界里跳起来,本想大骂,瞅瞅张玄的脸色,声音立刻转小,搧搧翅膀,嘟囔:「讨厌的人类。」

后面被迫停车的那些人可没汉堡这么「懂事」,看到张玄的ooper一直没有移动的迹象,喇叭声催促得更厉害,此起彼伏的响声中还夹杂着咒骂,「操,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大马路上停车,脑子进水了?」

张玄为了兜风,把两旁车窗都打开了,叫骂声非常清晰地传进来,看到后面那辆车的车主还探出车窗向他竖中指,他眼眸阴沉下来。

他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不介意发泄一下,聂行风不在身边,他更不会理会什么叫克制,眼神扫过放在后面的高尔夫球具,那是上次他跟聂行风去高尔夫球场时用过的,后来被他随手扔在了车上,他探身将高尔夫球杆抽出来,掂了掂,一脚踹开门,跳了下去。

见有好戏看,汉堡也不犯困了,紧跟着飞出来,在车尾选了个最佳位置站好,就看着张玄掂着球杆来到后面那辆车前,他一言未发,但光是往那一站,气势就立刻散发出来。

竖中指的是个染了一头金毛,手臂上有刺青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混混,这种人一向欺软怕硬,看到有人比他横,他马上老实了很多,把手缩回去,盯着张玄手中的球杆,问:「你要干嘛?」

砰!

回应他的是一声剧烈撞响,张玄手里的球杆狠狠砸在他的车上,看到车头顿时出现了一个凹槽,男人心疼地大叫起来,没等他叫第二声,球杆再次落下,还伴着汉堡有节奏的踏脚声,鸟仗人势地在车后打着拍子叫:「唷唷唷,砸得好!再来一记要不要?要!要!要!」

伴随着牠的叫嚷声,张玄一连砸了六、七下,才觉得心情畅快了很多,蓝眸扫过车里的人,车主起先有点怕,但看到车被砸成这样,火气压不住了,骂了句操,转身也从后座上操起一根铁棍就要下车,被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一把按住,沉着脸摇了摇头。

男人戴着墨镜,衬衫扣子开到胸口,脖子上挂着的粗大金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映亮了他胸上的刺青,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派头,比起开车的男人,他沉稳多了,拿下墨镜,冷眼看着张玄发飙,直到他打完,冷静的反应就好像被打的不是自己的车。

张玄发泄完闷气,把球杆随手一扔,看看被自己砸得坑坑巴巴的车头,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取出一迭美钞,扔进了车里,花花绿绿的钞票落下时,他说:「不爽的话就去报警。」

司机手下又火了,张嘴就要开骂,被老大横了一眼,只好恨恨忍住,将车窗拉上,低声咕哝了两句国骂,老大说:「正事要紧,这次就算了吧。」

「便宜那小子了!」司机恶狠狠地说:「下次就绑他,先要赎金,再把他分分卖了,两头一起赚!」

话音刚落,就见不悦的目光从旁边射来,他不敢再乱说话,只盯住前面的车牌号,打算下次有机会一定绑架这个男人,来出口恶气。

张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预备绑票,出完气转身离开,看到地上的球杆,他用脚一勾,将球杆挑了起来,伸手拿住,坐进车后,扔到了车后座上。

汉堡还没看够戏,飞到被砸得满是坑凹的车头上,歪着脑袋看了看,然后很不屑地冲车主吐槽,「下次不要再惹失恋中的男人了,愚蠢的人类。」

说完,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鸟语,一拍翅膀飞回了车里。

看到了张玄发飙,马路上顿时一片安静,再没人敢按喇叭,没多久,就有车拐到对面车道,飞也似的跑走了。

堵塞的车辆陆陆续续离开了,那辆被暴打的车也不例外,汉堡站在挡风玻璃前盯着那辆车的车尾,眼睛眨眨,说:「好奇怪,那车阴气很重,好像灵柩车。」

张玄心情不好,冷声道:「混黑道的哪天不死人?」

浓重杀气下,汉堡乖乖闭了嘴,很快的,整条马路上只剩一辆孤零零的ooper,张玄面无表情地盯着方向盘沉默了好久,然后转了下车头,将车拐到道边停下。

他不说话,汉堡察言观色,觉得自己也什么都不说比较好,眼睛转了转,准备出去遛遛鸟,谁知还没等牠飞走,就听轰的一声传来,张玄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汉堡被他身上散发的戾气震到,翅膀抽搐了一下,啪答坐到了桌板上。

「我不该用球杆打人家的车。」半晌,车里传来张玄闷闷的声音。


状态提示: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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