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和姜斯同时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合上。
“今年已经是公元2015年了。”
姜斯把温予拉到一边,二人合计开了:
“你理工科的,逻辑好。给分析下,到底什么情况。”姜斯很不仗义的把难题推给了温予。
温予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着重讲了《随史》上的那幅小像。
二人皆是眉头深锁,温予道:“我们虽然干的是古董这行,也…买过些不太干净的东西,但都不是为了利益,而是自己喜欢。像挖人祖坟那种损阴德的事儿可从来没干过,想不到如今竟然遇到这种邪门事儿。不过,古语有云,祸兮福所倚…”
“得得得,怕了你了,你这逻辑太强大了。”姜斯终于忍不住打断道。
温予突然正色道:“好了,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就事论事。”
姜斯笑了起来:“等着就是你这句话。”
两人讨论的“中心”似乎有些急了,问到:“那个……请……”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等会儿请。”也只好闭了口。
温予道:“据我分析,根据唯物主义的观点,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就是,这人是同道中人派来的奸细,最近不是有几场大的拍卖会嘛,不是来探探我们底的吧?”
姜斯显然不信,并提出异议:“那有必要打扮成这鬼模样吗?这年头,再不济还有低保,谁乐意这么作贱自己啊。”
温予拍了拍姜斯的大脑门,“蠢。就是要打扮成这样,才能博取我们的同情心,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姜斯摇动着他那大脑袋,显然这个说法没能说服他。
“那其他情况呢?”
温予瞄了那人一眼,目光最后定在他脚上那双隐隐透着盘龙纹的战靴道:“我不敢说,怕说出来吓到你。”
“说吧。”
“你知道...穿越这回事吗?”温予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姜斯倒抽一口凉气。
最后,两人一起将这位身份成迷的来客迎进了古董店。温予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幅刚从泥坑里爬上来的样子,又想到自己昨晚的粗鲁对待,觉得有些歉意。便拿了自己的衣服,想让他先洗个澡。
“家里没新衣服,你凑活穿吧。”温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的衣服。
那人奇怪的瞧了瞧,又望了望温予和姜斯身上穿的,疑惑道:“初来贵地,还不知道……”
“先洗澡吧,有什么话出来再说。”姜斯被那人熏的有些受不了了,同时也想给自己和温予留多些讨论对策的时间。
温予将他带到二楼,又给了他条新毛巾,见他愣愣的,说到:“洗完后擦干身体用的。”
温予家的淋浴间是独立的,全玻璃式的,而且还没浴帘。
温予带着他到了淋浴间,随口问到:“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称呼起来怪不方便的。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予,给予的予。”
那人比温予矮了不少,对话时微微抬着头道:“檀溪,溪流之溪。”
温予手上抓着的干净衣服骤然落地,好久他才结结巴巴的道:“随...随...檀溪?”
檀溪捡起衣服,报以微笑:“正是。”
一旁坐在单人沙发里的姜斯也蹦了起来,跟着温予一起呆愣。
这个人,在这个早上,带给他们的惊,足以让他们消化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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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留下
温予帮檀溪调好了水,交代完了一干事宜,诸如水冷水热如何调,如何关水。檀溪对这些对于现代人来说轻而易举的生活小事的陌生,更让温予有理由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与自己隔着几百年莽莽时光的古人。
“你洗吧,我出去了。”温予说完出了淋浴间,坐到了另一张单人沙发里,和姜斯头挨在一起,不知在研究什么。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另外俩还背对着自己,但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会转头。而且,作为生活在几百年前思想不太开放的古人来说,全透明的洗澡房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但如今的状况顾不得了,檀溪一件一件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有些已经完全与皮肉黏在了一起,只能靠撕。
他本来是穿着护体的铠甲的,醒来时头昏沉沉的,觉得太重,随手解开就不知道丢哪儿了。手滑过衣服上的一道道口子,战场上的情景就像鱼鳞一般密集的向他袭来。
他三岁,母亲便委身嫁给了别人。他和父亲成了全天下人的笑话。
四岁起,他跟着父亲,学习骑马射箭。父亲本来不精于这些,他喜欢写字画画之类的。母亲不在的日子里,父亲每年会给他画张像,好与前一年的比对比对。
父亲说,以前娘亲还在的时候,娘画画,他题诗;他写字,娘便会研墨。他每每握住笔,便会想起娘亲赌书赌输了时耍赖的样子,娇憨可爱,一辈子也难忘。
如今,人去书尚在,每一本上好像都存有她指尖的余温。
当他在战场上第一次遇到了戚王时,他十几年来的怨恨,愤怒一股脑儿的爆发了出来。
他没有按照预先计划的那样作战,而是单枪匹马直奔戚王。那戚王当年打天下的时候,他还没出生。激战几十个回合,他身上虽没什么大伤,但已小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