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不敢对上赵捷飞鹰一样的眼睛,低着头说:“找不着。”
赵捷飞扶额,“法医呢?”
小梁小声嘀咕着:“被气走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忙了一个通宵啥也没找到,一个人晕到在路边,可能送到医院后醒来自己走了,也许事情就是这样子,但赵捷飞心里却总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好像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不过线索暂时断了,只能先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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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村头。
湿润的、充满泥土气息的空气,一遍竹林连绵不尽。
一个四五岁的男孩掂起腿折了一片竹叶,撕成细条状递给坐在青石砖上跟他年长他几岁的女孩,姐弟俩穿着红袄子,冻得红扑扑的脸上挂着两行清鼻涕。
女孩灵巧的手指先把竹叶前端卷成花芯状,然后边掰边折,一朵唯美逼真的玫瑰花呈现在女孩的手心中,她把编好的花放在青石台上,拿起一片叶子继续做下一朵,小男孩托着腮坐在旁边看着。
“挺好看的。”跟王健仁一起出来瞎逛的严靖曦拾起青石台上的“花朵”。
“叔叔,你想学么?”女孩吸溜着鼻涕,竹叶在爆裂的小手上灵巧地跳跃着,“我可以教你。”
严靖曦觉得做这个太少女了,拿起一朵“花”装模作样地放在鼻子下闻,没有花香却有竹叶的清香,“小妹,叔叔不学。”
“嘻嘻!很简单的,怎么不学。”王健仁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烤红薯,手往衣摆抹了抹,折了一片竹叶撕开递给他,严靖曦无奈地接过。
女孩故意的放慢了动作让两人跟着学。
别看王健仁的脑子笨,那双粗糙长着厚茧的手却十分灵活,看了一遍就编出了一朵像模像样的花,相反严靖曦脑子好使却十指笨拙,不是编到一半花瓣散开,就是力度没控制好扯断了竹叶,最后干脆放弃了坐在边上看他们编。
“叔叔,送给你。”女孩把花拢起来,用绳子扎成一束递给严靖曦。
严靖曦接过花束,摸了摸孩子的头,“谢谢!”
“我的红薯呢?”王健仁左看右看,刚才放青石台上吃剩一半的红薯没了。
“阿弟,咱们回家。”两姐弟手拉手往村子里头走去,小男孩别过头来朝王健仁笑了笑,小嘴角还残留着些许红薯。
严靖曦捧着拳头大的小花束,“情人节拿去卖,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哈哈~”王健仁捶着石板笑道:“这山沟里哪有人过情人节。”
“傻子。”严靖曦敲了一记王健仁的头,“谁叫你在这卖,回g市卖。”
“竹叶容易变干变脆。”严靖曦捏着手中的竹叶,“我们把彩色的塑料软管剪开作为花束的材料,蓝色叫蓝色妖姬、红色叫热情真爱、黄色叫珍重祝福、紫玫瑰叫浪漫之恋、白色叫纯洁的心、粉色叫初恋物语...”
王健仁一脸呆傻地坐在旁边听着。
“用2元一大卷的彩色包装纸托着底部,然后绑上丝带。”严靖曦指着花束末端:“放进透明的塑料盒子里,成本才几块钱,但可以卖上几十块钱。”
懵懵懂懂的王健仁,最后那听懂了就是能赚钱,竖起大姆指,“严大哥就是聪明。”
严靖曦打了个响指,“就这么定了,你按我的要求做,情人节准能赚上几千元钱。”
几千元钱对于王健仁来说是个大数目,满心欢喜地像小鸡啄米一样使劲点头。
☆、情人节
春节很快就过完了,严靖曦又加入了回城大军,又开始为生计奔波。
律师事务所。
郭志超走路的姿势有点像螃蟹,用手扶着桌沿慢慢坐下来,屁股触到椅子时五官拎成一团,“嘶~”
他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敞开的门,拿着水杯进来的严靖曦立刻细心地关上会客室的门。
“郭先生,关于案子...”
“我要告他强女干!”郭志超一手捶到桌面上,茶几微微地抖了抖。
“对不起~”严靖曦翻开郭志超的卷宗,“因为依照我国刑法的相关规定,强女干罪是男子强女干妇女的违法行为所构成的犯罪,因此,强女干罪的构成要件有两个关键:首先,强女干罪的主体是男性,其次,强女干罪的客体必须是女性。”
郭志超听完严靖曦的话后,面露不悦:“你的意思是我告不了他?”
“不是说告不了。”严靖曦解释道:“但不能以强女干罪起诉他。”
没等他说完,郭志超一下子站起来,强忍着菊花的痛楚,“老子一定要告他强女干,不然这口气下不了!”
严靖曦连忙上前扶他却被郭志超甩开手,“我找别的律师去。”
看着郭志超一拐一拐离去,严靖曦无奈地垂下手,今天是情人节,事务所的人走得特别早,虽然没有约会,反正案子接不成干脆开溜算了。
情人路上,成双成对。
王健仁把蛇皮袋搁在路基,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盒的自制花束放在摊开塑料布,便开始叫卖。
“这个好漂亮。”一名女子挽着男人的走过来,俯身拿起一盒花束。
男人问道:“多少钱?”
“这种38,那种28,她手里的48。”王健仁搓着手,“先生,买一个送给女朋友!”
女子晃着男人的手臂,“我喜欢,买呗!”
“便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