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严靖曦还是第一次进来,给他的感觉就是冷。
洁白的墙壁,三面放着各种仪器设备,中央无影灯下的钢质解剖床让人看起来冷冰冰。
严靖曦揉了揉鼻子,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有点过敏,“你就一个人在这?”
“嗯,有问题吗?”乔烈儿不以为然,闲得拿起解剖刀放手上转。
话音刚落,房间的灯管闪了两下,严靖曦觉得胆子要提到嗓子上。
“这灯坏了好几天。”乔烈儿若无其事地仰起头看着灯管,“年前电工都跑了没人修,哪天全灭了看怎么解剖。”
话还没说完,灯全灭了,只剩下幽蓝的应急灯。
☆、除夕夜(三)
“卧槽~”严靖曦倒退了一步正好撞到后面金属板,突然想起那块金属板正是解剖台,心里发怵两脚发软赶紧挪开说道,“你有没有别的办公室?”
“有啊!”乔烈儿锁上门,两人顺着楼梯连廊来到会议室。
远离解剖室,严靖曦缓过来才想起自己手中的保温瓶,“我没耍你,真的来送饭。”
“带了什么好吃的?”乔烈儿揭开盖子,腾起的水蒸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糯米饭。”
“说好了一起过除夕。”严靖曦带来了饭筷,给乔烈儿舀了一碗,热腾腾的糯米混着切碎了的腊肠、冬菇、虾米、葱花。
乔烈儿扒着米饭,“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严靖曦伸手捡掉他残留嘴角的米粒。
乔烈儿夹了一团糯米饭往严靖曦嘴里送,“你也吃。”
寒冬里热乎乎米饭让人暖进心窝里头,有时候幸福就是很简单,只要在一起吃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
远处传来低沉的爆炸声响,严靖曦惊愕地侧耳倾听,“除夕了,地铁还在开工。”
“不是。”乔烈儿拉开南面的窗帘,夜空闪着强烈的亮光,“江边在放烟花,楼顶能看到。”
两人坐电梯上了警局的顶层,前方是一片老城区的旧房子,没有遮挡物视线开阔了许多。
随着沉闷的巨响,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每天的除夕夜政府会都安排船只在江心放烟火。
除了传统的菊花状烟花外,还有幻化成星光撒满一方夜空的烟火,乔烈儿漆黑的眸子灿若星辰,高挺的鼻梁下淡淡的唇色,细碎的额发随风而动仿如误入凡间的天使,当然是在他不开口谈工作的时候。
乔烈儿发现严靖曦着了迷一样地看着他,一掌拍过去把他的脑袋摆正,“快看桥,流金岁月!”
横跨波光粼粼江面的海猪桥下起了“金色瀑布雨”,挂在桥两侧的烟花同时燃起,火花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垂落到江面幻化成一副童话世界,漂亮得不真实。
“今晚我们一起过。”严靖曦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好啊!”乔烈儿冻得有点凉的笔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严靖曦的脸。
烟花结束后,乔烈儿从储物间搬来两套毛毯、枕头和两张折叠床。
两人和衣躺下倦缩在一起,头贴着头。
严靖曦枕着臂,“配套还挺齐全。”
“加班时用的。”乔烈儿仰躺双手放在脑后,“有时候跟张一加班太晚了就在局里头睡几个小时。”
“在这睡吗?”严靖曦侧过身搂着他,心疼地埋在他的颈窝里,当法医绝对不比医生轻松。
“不是。”乔烈儿轻描淡写地说道,“有时在解剖室,有时在实验室。”
严靖曦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这神经得多大条能在解剖室与尸共眠。
“你怕了?”乔烈儿凑近他几乎贴着脸说道,“先不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即便是有我也是为他们申冤,他们怎么会找我麻烦?”
严靖曦被他的神言论弄得哭笑不得。
月亮攀上了枝头,在这个没人打扰的除夕夜,乔烈儿仰头看着天花板。
“在想什么?”严靖曦看他睁着眼没睡。
“想去年除夕的任务。”乔烈儿侧过身子彼此面对面。
严靖曦拨弄他的刘海,“去年你也值班?”
“不是。”乔烈儿摇了摇头,“因为我是本地人,临时被调配。”
严靖曦显然对他的案子并不关心,相反还有点怕乔烈儿大半夜给他讲些腐尸、碎尸的事儿,乔烈儿不说下去,他也不往下问。
判官,这一年来通过师兄徐强的间接接触,乔烈儿对赵捷飞多少有点佩服和欣赏,他合上眼睛,如果那天早点赶到医院逮桩二爷’,案子是不是就能告破。
“别想了,睡吧!”严靖曦轻吻了他的前额。
两人相拥而眠,寒冷的夜不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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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春节长假很快便结束,警局里又开始扫楼行动。
g市的红包习俗挺逗的,无论年纪大小,只要未婚都可以找已婚的要红包,当然红包也意思一下,里头一般装着5块、10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