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卫荣这才站直身体,摆摆手,装出一脸嫌弃的模样道:“还不是看赵慎独这段时间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正好打听到那小妞在这里做兼职,正好又是小爷的地盘,哪有没有物尽其用的道理。”
接着一脸剩下的你都知道了的表情,挤眉弄眼嘻哈道:“做兄弟的,当然得立挺到底。”
顾泽沉默了会,点了点头,转过脸朝邵卫荣笑了笑。
邵卫荣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件蠢事。
?
☆、这样的难
? 顾泽和邵卫荣一起回来时,见到只有赵慎独一个人在喝闷酒,却没有看到傅清雅,也没有多问,邵卫荣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莫明的觉得有点儿心虚,自然没有在这事上再起哄。
顾泽默默的坐在赵慎独旁边,静静的陪着他喝酒,两个人做了十多年的兄弟,有些话即使不说出口,却也心知肚明,有些事不能开口问,至少在这个时侯不行。
邵卫荣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坐了一会,就耐不住这低气压,咋咋呼呼的去和那几个韩国小模特混成一团。
每年生日邵大少无一不狂欢到天亮不罢休,顾泽看着差着不多十二点的时侯,跟邵卫荣打了声招呼,使架着软在沙发上的赵慎独准备送他回家。
顾泽右手环着赵慎独的腰,把他的胳脯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左手握牢,他的头靠在顾泽的脖项处,异样的亲近。
带着酒香的温软肌肤贴在他的颈侧,顾泽身体僵了僵,片刻恢复平常,走出酒店门口,微凉的风拂过,带着夜晚的清冷,原本靠在他肩膀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埋进顾泽的颈侧,温热的鼻息带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在顾泽的肌肤上,饶是一向自制力惊人的顾泽,这一刻也免不了有些心思浮动,然后他心头烧起的火苗还没来得及燃起就被赵慎独接下来一句泼灭。
“顾小泽,其实我没醉。”赵慎独原本略低沉的噪声,因头埋在顾泽肩膀上而带着些许鼻音,让人有一种十分委屈可怜的错觉。
顾泽晓得赵慎独没有醉,说起来赵慎独的酒量虽然在圈子里名声不显,但亲近的人都知道,就算不是千杯不醉,平常几个人想灌醉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是做为从小玩到大的竹马自然知道,赵慎独不过借酒发泄下情绪,让自己有个软弱的借口吧。
这样的赵慎独太少见,让顾泽的心里怅然。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闭了闭眼睛,仍然搀扶着几乎大半个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的赵慎独往停车场的位置走去,勾起一个赵慎独看不到的笑容,声音很低,在清冷安静的夜里,有一种温柔的错觉:“我知道。”
“顾小泽,我不开心。”赵慎独整个人靠在顾泽怀里,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般没有头尾的道:“这些天我都不开心,以前身边一直围着一群女人,我并不觉得多么稀罕,可我长这么大来头一次认真追求上一个女人,却发现原来要得到一个人的真心这么难,难到我忍不住想要放弃……我以为很容易的…我真的以为很容易的。。”
赵慎独的话像是寒冬腊月的深夜突然灌进被窝里的冷风,让顾泽的心口发冷,整个人像是被泡在冰冷的冷水里,顾泽的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块棉花,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顾泽更清楚赵慎独描述的这种感觉。
放弃有多难,没有人他更清楚,他以为他能若我其事面对赵慎独有一天也会有喜欢的人,会和另一个女人白头到老,他以为他能够笑着祝福,坦然自若。
可真的等到这一天,他才发现,原来做到那四个字,是这样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