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从前只是以为只是在泰华寺留宿几天,便没在意泰华寺之中的人,如今我留住泰华寺,身边还有父皇留下来的四个宫人伺候,还来不及收买人心,也来不及了解泰华寺的一切,本来我是想亲自前往坤城,可怕去的时间太长,被人发现不对劲。
莫行和王铮没过几天便到了,牧童告知我他们在后山候着我,彼时我正坐在屋内椅子上,一只手撑着桌子上,支起身子,听了牧童的话,我坐直身子,向外走去,牧童和小椅子跟在我后头。
虽然近身伺候我的,一直都只有小椅子,可到底他还是有些事是不应该轮到他做的,况且有时他也忙不过来,所以在不远处,也是有人候着的。
“本宫要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来了。”一出门,他们便向我行礼,我对着他们说道。
“是。”
才几天的时间,满树的桃花便已落下,地上铺满浅白色的花瓣,一踩一个印子,书上还攘攘地挂着几多已经残败了的花朵儿,可枝桠依旧留不住他们,风一吹过,几片玫红的花瓣依旧跑到半空翩翩起舞。
“莫行\/王铮,参见公主。”
看他们的样子,也知道是在此地等候我多时,不过……我敛了神态:“莫行,此次之事,你难道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王铮倒是神色巨变,将头低得愈加的下去,可莫行确实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将对我行礼的手放下,头抬起来:“不知公主是要莫行说什么?”
目光骤冷,嗤笑道:“本宫可不信,依着莫大人的本事,会不知道本宫差一点命丧黄泉!”
“公主是睿智之人,怎会让自己落入那种境地,况且……”莫行看着我,毫不畏惧,“若是公主连如此苦难都过不去,那也只能说明莫行选错了人!”
“你……!”
“公主恕罪!”正是我大怒要责罚莫行只是,却是王铮跨出一步求情说道,“是王铮当初布置的时候没有交代清楚,请王铮处罚。lt;gt;”
我凌厉看着王铮,这么多年我也是知道的,虽说当年因着李思元的事情,莫行差一点命丧王铮之后,可二人相处下来,却是互相引为知己,尤其是王铮,虽说年龄比莫行大,却是对莫行倍加推崇。可是看似儒雅的两个人,在骨子里却是截然相反,莫行太有知己的想法,行事太过狠绝,凡事若无用处不留余地,而王铮,凡事为主子着想,做事总留三分情面。
莫行一笑,却是有几分凄凉的意味在里头,我转头看向他,他向我请罪:“此时确实是莫行决断,还请公主责罚,只是莫行在受罚之前心有不甘,还请公主解答……”说罢,他抬眼看着我,声音虽柔和,却逼迫,“若是莫行不如此作为,公主当时心刹那软下时,会让那些人停下吗?”
瞳孔放大,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崴到地上,牧童慌忙接住我,扶我站好。
好一个使得人心的莫行!
可是我却是确实心软过,确实让那些人停下来过,只是那些人不听罢了。
见我如此状态,莫行又是一笑:“莫行并非有不矩之心,可还望公主想念着莫行所背负之事,莫行已经弃了五皇子,已经没有退路了!”
即使再过稳重淡然的莫行,此时也是极大情绪波动。
或许,莫行是对的。我想,若是他不如此做,张守鑫极有可能如今还活着,那我要做的事,必是又远了一步,还有张守诚,即使这五年他对我还算有求必应,可我也是知道,他真正对我忠诚,也是在他知道张守鑫死去之后,而莫行,不可置否,这些年来他确实是对我鞠躬尽瘁了,若是当时我狠不下心,定是要寒了莫行的心,将他推远,若真是如此,后果不可想象,我完全能够相信他还可以找到新主子,而他对我的一切,太了解。lt;gt;
“先生一片苦心,是妙元思虑不周,还望先生莫要见怪。”将思绪理清楚之后,我对着莫行行礼道歉说道。
莫行也是收敛了情绪:“是莫行失礼了。”
我微微一阖首:“其实妙元此番对两位先生相邀,还是为了相商日后事宜,想必先生也是知道我如今在泰华寺休养,我想没有个几年时间,是回不去坤城的,虽说做事比在张府自由多了,可是毕竟此地与坤城还是有一定距离,有些消息无法第一时间知道,况且,朝中大臣也已知道我留在泰华寺的事,今后定是不能以我的名义与他们相交了。”
莫行和王铮沉默,我看着他们,看他们神色愈来愈凝重,我的心也越加的沉重。
没过多久,莫行开口了:“公主请放心,即使公主不在坤城,莫行定也定会全力谋划今后之事。”
“王铮亦是。”
听了莫行和王铮的保证,我放下心很多,我相信以莫行的才智,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也会将大业筹划得风生水起,何况还有一个王铮。
“只是……”莫行默了一下,我看着他,心些随着他的话上下起伏,“虽说这么些年确实是在官场上安排了些自己人,可是公主也知道,莫行定是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往朝廷上塞下毒瘤,本就官职甚小,那些人又不愿随波逐流,大都是被发配到偏远地区,况且,若要成大事,手中必定要握有兵权,这也是以后公主登上高位最有力的凭仗……公主可知,莫行的意思。”
莫行的意思我是当然知道,我从前也是想过这一问题,可是却都是一筹莫展。lt;gt;血战沙场的大都是铁铮铮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