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柳一听,也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随金虔一起冲到湖边,刚想跳湖救人,却见那金虔猛然身形一震,眼神慢慢向自己脚边移去。郑小柳也顺着金虔目光渐渐下移,一直移至金虔脚边,只见一只苍白手臂正紧紧抓住金虔的脚踝。
“啊啊啊啊!!”惨叫之声霎时响彻云霄。
金虔和郑小柳瘫坐在地,眼睁睁地望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缓缓从漆黑湖水之中爬上岸边,缓缓起身,缓缓向自己移来。
月色下,一阵清风撩起此人湿发,显出一张平时温孺俊雅、此时却面带青绿的面孔。
“午夜凶铃啊!!展大人诈尸啊啊!!”金虔立即团成一团,缩在地上猛叩响头,边叩边道:“展大人,你不要怪咱,咱本来也是为了救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咱吧!”
郑小柳也被吓得不轻,一见金虔如此,赶忙依葫芦画瓢,弯腰猛磕头。
再说那南侠展昭,陆上的功夫自然是当世无双,但要论到水里的功夫,却是旱鸭子一个。当展昭被湖水浸身散去毒素恢复神智后,竟发现自己居然身处湖水之中,真是大惊失色,幸好这湖水并不太深,靠着修习过几年闭气功夫,展昭总算是九死一生摸上湖岸。但刚一上岸,却被这二个将自己扔到湖中的罪魁祸首当成了冤魂,如何不让这位展南侠气闷当场。
展昭望着面前二人,俊脸扭曲,薄唇隐隐抽动,双拳紧握,实在是很想在这二人头上敲两个爆栗。
但南侠毕竟是南侠,绝非忘恩负义之辈,之前虽然意识恍惚,但也依稀记得自己是被抛入湖中才解了身中之毒。
展昭叹了口气,松开拳头,再仔细一看这二人,又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那金虔不知从何处抓来三根青草,捻成焚香状,插在面前,双手合十,跪拜不止,而那郑小柳也是同样姿势,只是面前少了青草。
“展某还未死,两位不必拜了!” 展昭无奈道。
金虔和郑小柳顿时停住身形,抬头向面前之人望去。
只见那展昭虽然浑身浸湿,发髻散乱,但除了身形狼狈些,脸色苍白些,也和平时无异,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金虔探手抹掉额头冷汗,起身将手中巨阙交还展昭,拍了拍胸口。
郑小柳却是满面喜色,立在展昭高声叫道:“展大人,您真的没事了?那尸毒解了吗?”
展昭点点头,望了两人一眼,才缓缓道:“展某还要多些二位救命之恩。”
金虔瞥见展昭一双黑烁星眸正直直盯着自己,不由心头一惊,心道:坏了,刚才一时情急,这猫儿不会是看出咱师承何处了吧?那就不太妙了。
心思一转,金虔突然叫道:“大人,我等为了帮大人解毒,把那兄弟二人留在了镇里,不知此时……”
展昭一听,立刻起身向镇内跑去。金虔顿时松了口气,和郑小柳一起跟在展昭身后。
待三人回到吴氏兄弟家中,那兄弟二人还是被牢牢绑在房柱之上,丝毫未动,众人这才安心。
之后自然一切顺利,三人带着凶嫌物证与刘世昌妻儿一同回到开封府,包大人一见,顿时欣喜,当下决定第二日清早开审。
只是当晚,从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大人房里传出的喷嚏声似乎频繁了些,有些吵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墨心被拉去相亲了,未能更新,抱歉……今日赶紧补上……
话说相亲那人的长相……
汗一个……
展大人,救俺啊……
☆、第七回 堂上差役挺身证 御猫推举入快班
第二日清早天刚亮,包大人便升堂问案。
“威武——”
开封府大堂之内,三班衙役齐齐立于两侧,堂鼓阵阵,堂威赫赫,包大人堂中正座,手中惊堂木一响,高声喝道:“带吴氏兄弟!”
“带吴氏兄弟——”传唤之声阵阵传了出去。
不一会,就听枷锁脚镣声声作响,两名差役将吴氏兄弟带上大堂。
包大人端坐座上,定眼往堂下一看,只见这堂下所跪二人,身穿囚衣,一魁一矮,魁梧那人,黑胡连腮,眉目间隐现凶佞之色;另外一人,身形略矮,双目闪烁,面带惊恐,浑身微微颤抖不停。
“堂下所跪何人?”包大人微微眯眼,沉声问道。
“草、草民吴二刚。”稍矮那人抖了一下,答道。
“草民吴大力。”魁梧之人也回道。
啪!
包大人忽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大胆刁民,犯下如此重罪,竟然还敢自称草民?!”
那吴二刚顿时被吓得一哆嗦,弯腰赶紧磕头,口中乌拉道:“罪、罪民吴、吴……”
“大人!”那吴大力却突然道:“不知草民身犯何罪,为何不能自称草民?”
包大人冷眼一凛,沉声道:“你兄弟二人图财害命,将那过路人刘世昌杀害,又将其尸身烧制成乌盆,如此凶残之徒,如何能当这草民二字?”
那吴二刚一听,全身颤抖更加厉害。
吴大力虽然身形有震,但依然面色带沉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从未杀过人。”
包大人双眼一瞪,又喝道:“大胆刁民,你看清楚,这堂上乃是何物?”
话音刚落,一名衙役便将一个黑色包袱捧到堂上,解开包带,取出一口黑漆漆的乌盆放在吴氏兄弟二人身前。
那吴二刚一见此乌盆,顿时脸色大变,挥手惊叫道:“把、把他拿走,不、不要——!”说罢就要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