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一看,有些感动,哪还不懂沈鲤的意思,看了眼没自己要找的人,口头教训了一顿就放回去了。

朱翊钧到底还是失望了,也知自己是气糊涂了,打错人了。那少年和这些还在吃糖的小屁孩就不像是一路的,眼搓的怎么就上手了呢,心下刚生点愧疚,又想自己也被揍得不轻,那小子阴险的要死,顷刻烟消云散,合该他倒霉。

朱翊钧住在沈鲤家里就没个定性,成天痴心妄想的想去江南水乡坐画舫,杭州西湖划小船。三天两头的跑出去,短短几日,他还能交上一个朋友。

朱翊钧起先是听到沈鲤说闹龙街来了个孩子有神童的名头,他心里好奇就想去瞧瞧,没想到还能看对眼了。

诗词歌赋,章句帖括无一不精,年岁还只比朱翊钧大一岁,和他一比感觉自己就是个渣。

朱翊钧不是个文采风骚的人,最看不惯有人臭屁,能和神童交上朋友,就是他虽然很聪明,但最爱的却是机关算术,墨家机关术。

算数,朱翊钧最拿手,每回讨论都特得瑟,被打击面目全非之后,终于找回场子了。

他是来走亲戚的过些日子就要回去了,有些舍不得朱翊钧。

家住南直隶松江河让朱翊钧以后可以来找他。

朱翊钧觉得自己挖了个人才,有心想绑在身边,但他离家几日就对父母非常想念,不好开口说自己是太子为难他,以势压人朋友的味道就便了,心里难免有些郁闷。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神童是小商人家的孩子,性格特活泼,他玩的很开心,小小的商丘城都能玩出花样来,梁永一直在旁边看着担心朱翊钧会被带坏。

朱翊钧说自己叫李翊

那神童叫徐光启。

在一周的公费旅游后,他也恋恋不舍的挥别了,他的沈老师,他的小神童,和这古朴繁华的商丘城,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直到最后朱翊钧还是没开口,或许对他,皇宫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走走看看更能茁壮成长。

朱翊钧说,来日若金榜题名,我有预感你会是大官。

初夏六月,春意不再,百花亦已凋零。

这一年,隆庆五年,朱翊钧9岁了。

这一年的朱翊钧很忙,从河南回来之后,似乎所有的事都一起来了,除了要为来年的出阁讲学的相关事宜做出准备,穆宗皇帝还封了年仅2岁的朱翊镠为潞王,而李贵妃在这一年也给他添了一个小妹妹,朱尧媛。封号瑞安。

对于这个倍受宠爱的潞王,真的很缠朱翊钧,每次看到他就扑过来,要抱抱。要知道朱翊钧也才9岁的小屁孩,这小身板去抱小不了几岁的孩子还是很吃力的。

朱翊钧回宫便去见了李贵妃,潞王一见便扑了过来,奶声奶气的叫道,“太子哥哥”

这一声可把他的心都给叫酥了。

连忙吃力的将他抱起,见李贵妃去了。

辞别几日李贵妃也很想念朱翊钧,说了好些话深深的爱切一顿才放他离开。

今年,帝都又发生了地震,河南、山东也发大水。近几年真是天灾不断。

而最让朱翊钧忧心的便是,穆宗皇帝。

从年前开始,穆宗皇帝的身体便每况愈下,朱翊钧从河南回来,穆宗帝的身子也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这让他很是担心。

他不是不知道最近几年,穆宗帝不再像刚刚登基那样,一心关注朝政,反而沉迷女色,据说和他老子一样迷恋□□,也服这些□□助兴。每次请安看着那张苍白明显肾虚的脸,朱翊钧都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为人子,怎可言父之过?朝中不是没有人上过奏章给穆宗帝说过,可最后结果都是罢的罢,贬的贬。朱翊钧也就歇了这心思了。

今年才是第五年,穆宗皇帝才堪堪35岁。可,面对着这样的穆宗帝,他心里总会感到不安和恐惧。

即使再难过,这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走着,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迫切的想知道历史到底是怎样的!

直到,春风送暖,杨柳拂面的隆庆春三月。

隆庆皇帝筹划已久的皇太子讲学总算是搬上台面了。出阁讲学,就是检验皇子读书成果的方法。挑选一段所学的内容,然后在臣子面前讲述自己的观点。这是朱翊钧第一次正式出现在朝野的视线中,接受朝臣们的审查。

这就好比是小学生的入学考试,当然这程度提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朝臣也没这心思为难这半大的小太子,问深的吧,他也没学,就随便捡点问问子,也就算是过了。

之后,便是由张居正、杨博、吕调阳、高拱等人来担任朱翊钧的学习讲官,接受系统而正规的儒家经典教育。

古文言文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一大串的字还不带标点符号的,哪是哪都得找半天,其中的痛苦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朱翊钧抱着课本,张居正扯着嗓子又在吼人,朱翊钧口歪眼斜。

改革这也要改革!

而小太子的学习也仅仅是开始了2个月就被迫停止了。平静的朝堂也因着这块石头激起了千卷浪。

因为,穆宗皇帝病倒了。

驾崩

隆庆六年,五月夏

北京,正下着雨,似正在倾诉那不安,雨点最初还如牛毛状落下,最后竟渐渐变得如大豆般,噼噼啪啪地砸在地上,落下一个个颜色深浅不同的水印,渐渐地,渐渐地,雨点越来越密,砸落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恍若新春时放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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