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在难过些什么呢,是以色侍人的悲哀,还是究竟磨灭了那心中燃起的一点点希冀,所以失落所以难过泪如泉涌。
就像那一夜她站在花满楼前等沈慕出来,那种彷徨无助,桑榆紧紧环抱住自己,将身子缩成一团。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了,可是她不愿去深究不愿去细想,本来伤就没好透,身体的疲倦一阵接一阵的涌上来。
“夫人,睡会儿吧,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那一夜的雪花飘零,有人站了半晌,霜雪落满眉睫,有人烛火未歇,点点更漏到天明。
“入我穷极门,生是穷极人,死是穷极魂”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师傅,这桃花开的好漂亮”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莫非徒弟想嫁人了?”
“师傅,大师兄又欺负我!”
“乖,不怕,用师傅教你的飞雪惊鸿打他七寸”
“你受伤了,不包扎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哭,只会让人瞧不起你”
“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你都拿去!”
“这是我自己采集的百花花粉加以明前雨露调制而成的生肌养颜膏,女孩子经常刀光剑影里拼杀,身上难免会留疤,抹一抹这个疤痕会淡一点”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夙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夙命闭目盘腿坐在床上打坐运功,许多她以为已经忘却的往事如今历历在目,还有那个胆小怯懦的女子,时而轻嗔薄怒,时而巧笑倩兮,她想把她赶出脑海却越陷越深,最后一幕是她在宁远身下婉转承欢,绽放极致的美。
夙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突然身子一歪吐出一大口鲜血,低咳起来。
月婵推门进来,吃了一惊,快步走过去封住她周身大穴,“你疯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寒毒复发的时候你居然还出去吹风,还强行运功压制!”
夙命皱了皱眉,对她的聒噪颇为不耐烦,“出去”
她浑身上下冷的像块冰,月婵从不是爱哭的女子,此刻也难免湿了眼眶,“夙命……非要如此么?”
寒毒虽不是绝症,但每次复发时全身经脉血液都被冻结,痛不欲生,非常人所能忍,而夙命一忍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