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佛主放下我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观你体内尽是染尘佛元,我就已经了然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心中不必担忧和害怕,我是你师公,以后圣众之潮就是你的家,这里就是你的依仗。唯一可惜的是如今我命不久矣,不能亲自教导你,”说着,他就看向玉佛,“玉师弟,莲华不染以及圣众之潮以后就托付给你了。”
我张张嘴想要拒绝,可总是说不出口,他没有点名我体内的名堂,选择无条件护我周全,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玉佛忙道:“佛主千万别放弃,没有金丹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谛佛主只是轻轻摇摇头,拍了拍玉佛的手,说了一句,“拜托了。”再次昏迷过去。
很快,谛佛主伤重不治身亡,现在的圣众之潮都在为谛佛主的丧事而忙碌,染尘的骨灰也已经安置妥当,他们师徒俩总算能够见面了。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忙忙碌碌的僧人来来往往,他们仿佛已经知晓的我的身份,一个个恭敬无比。我不想呆在这里,我很确定,可身边一直有人看着,不管走到哪都有人跟着,还在我耳边不停地念着,生怕我有个意外和闪失。
每次跟玉佛见面,我不仅跟他强调自己俗家弟子的身份,也次次强调离开的事情,但就是说不通,反而一直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你是谛佛主的嫡系徒孙,到时吊唁大典上还需你出面,勿要说什么俗家弟子身份,还有什么规矩,清规戒律什么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我听得烦都烦死了。
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寒佛临时离开,只留下一名略微年轻的僧人,此时不偷溜更待何时呢。
暗暗谋算了一阵,我将屋外的年轻僧者唤进屋中,在他将门掩上的那一刻,嗜血藤将他缠的紧紧的,特别是嘴巴,以防他呼声高喊。
看着他躺在地上冲我支支吾吾,我满脸歉意的向他行了佛礼,心虚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将你绑起来的,这里的每个人都待我很好,但我此次前来只为了却师尊心愿,如今心愿已了,再呆在这里未免不合适,还望你谅解一二,也希望你转告玉佛,让他不必来找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年轻僧者也不支支吾吾了,只是默默的看着我,弄得我十分忐忑不安,我拿起书桌上的一块墨石,略为紧张道:“多有得罪哈,还望见谅。”
‘砰’的一声闷响,年轻僧者就倒在地上没有动静了,我咽了口唾沫,召回嗜血藤,连忙趁着夜色一路偷溜出圣众之潮,其中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真是惊险无比。
天幕深蓝,我一路疾行,在急速的风中前进,离开圣众之潮后,不知为何心中一直惴惴不安,那种感觉很糟糕。
不过片刻,人已在孤独峰上,前方战声连连,望着被一群牛鼻子老道包围的风之痕,心中有怒有疑,白衣与黑衣怎么不在?那些道门之人又为何围攻风之痕?
眼见暗箭袭向风之痕,不在犹豫,嗜血藤开道,暗箭应声落地,我跑向风之痕,步入战圈中心。
变成魔流剑模样的风之痕直接来到我身边,道:“黑衣已经带白衣离开,地方你知道,这里有我,你赶紧离开。”我道,“他们人多,暗处还有弓箭手,白衣一定不会希望你有事的,我要留下,起码能够为你提防暗箭。”
接着,我怒瞪道门众人,“以多欺少,暗箭伤人,亏你们还是名门正道,小人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风之痕见说不动我,紧了紧手中的剑,道:“小心。”
天极惊讶的指着我,质问道:“你是上次的……你是谁!怎会与非道模样相似。”
我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丝毫不受影响,元功一点点汇入地下操控着嗜血藤,冷冷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若执意逼杀就只有死路一条。”
其中一名白衣老人,闻言朝我袭来,只见一道妖冶闪过,那名老者命丧黄泉,尸骨全无,地上残留的尸体也已被嗜血藤纷纷吞噬吸收,至于残破的衣料证明这里曾有人躺过。
天极不可置信的望着满地残缺衣料,道:“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定是幽都孽子,断不可留,杀!”
“……”口中的对不起梗在喉咙,第二次杀人就被人说成心狠手辣,我是该悲哀呢,还是该祝贺呢。
天地之大,人又何其渺小,与其随波逐流,不如掌握命运,此时此刻,莲华不染,你必须坚强。
☆、幽都,客矣?主矣?
缠斗至今,暗处冷箭不断,我站在魔流剑的不远处,以防敌人暗箭伤人,战事越加激烈,就在嗜血藤即将忍耐不住,我狠心以防换攻之时,一道剑光闪过,随着一声,“就是你伤了府尊。”战事瞬间发生改变。
其中逼杀最重的男子道,大声喊道:“剑非道!魔流剑已加入幽都,不可轻饶。”
剑非道声音清冷,说:“这场战,由我与魔流剑了结,谁也不准插手。”
魔流剑丝毫不惧,道:“出剑吧。
二人之战一触即发,我转过身看向来人,不说二人之间相似的面貌,看着他,总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流窜全身,丹田中封印下的那股力量,慕然沸腾,撞击着佛光闪耀的卍型封印,随着浓重的血腥味若有若无的传来,剑非道脸上惊讶与复杂的表情是那么清晰。
我扭脸移开视线,低声道,“白衣师傅,小心。”风之痕的眼中蕴含着一丝讶异与关心,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