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着这景象都忘了说话,只是惊奇地看着信乃手心的明珠。
“这,是怎么回事?”小文吾瞪大眼震惊地看着。
“我也不知道。”信乃摇了摇头,他呆愣着看着手掌心的明珠,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觉得莫名得被填满了什么一样。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地看向现八和小文吾说了出来,“这两颗明珠,可以给我吗?”
“当然。”现八看着信乃犹豫不定的神色,立刻肯定地说了出来。虽然这两颗珠子都是他和小文吾从小就携带在身边的,尽管潜意识觉得是很珍贵的身份的证明,但如果是信乃想要的话那么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你可是救了我和现八的命啊,别说两颗珠子了,就算是,额,就算是……”小文吾拍了拍信乃的肩膀,语气嚣张张扬地说着,但是后面的话却皱着眉思考着支支吾吾想不出来了。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沼兰有几分无奈宠溺地伸手敲了敲小文吾的脑袋,沼兰的面容憔悴脸色惨白,眼睛也红肿得有些虚,但是精神却看起来很好。
沼兰的目光随后还是落在了现八身上,现八笑得很温柔伸手抚着沼兰的头发。
在破旧的木屋里,众人围着火光交谈了会儿也都安静了下来。
这些天每个人都经历了太多事情,大起大落到最后终于安定下来,困意也接踵袭来。
信乃靠在夏目身边握着夏目的手,原本指节分明白皙的手却生了红肿的冻疮,两只手都肿了起来。信乃不觉得难看,但是却看着心里有些难受,他抬眼心疼地看着夏目,“疼吗?”
“有点痒。”夏目轻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着。
“我听人说冻疮长了一次,以后每年都会长的。”信乃皱着眉看着夏目的手,只想着以后每年冬天都要好好看着夏目的手,绝对不能让他再冻着。
信乃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将穿着的厚重军衣外套迅速脱了下来,然后开始扒开了夏目长棉衣的扣子,夏目也没阻止就静静看着信乃想做什么。
信乃拉着夏目的袖子,夏目顺从地将双手从袖子里拿了出来,然后信乃转身靠着夏目的胸口坐了下来,棉大衣很大,信乃拉了拉棉衣将自己和夏目都严严实实地裹在了棉衣里。
信乃掀起了自己里面的衣服,将夏目的双手放在了自己暖乎乎的肚子上,然后连忙盖起了衣服。信乃转过头仰着头,眨着眼,笑着看着夏目,“这样就不冷了。”
“嗯,很暖。”夏目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放在柔软温暖的皮肤上,的确很暖和,心里也很暖和。这样的姿势就像是把信乃抱在怀里一样,夏目缓缓低下了头靠在了信乃的肩膀上,神情有些疲倦但却很安心。
“贵志,你怎么会在这呢?”信乃轻呼了一口气,感觉到身后熟悉的温度,耳畔夏目的呼吸声,只觉得这么多天以来的焦躁和不安似乎都消散一空。
“你还记得那光吗?”夏目轻声说着,信乃点了点头,“那天我没抓住你,所以我也就跟着直接跑进来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京都的那古屋里,老板娘说我晕倒在了后院里。”
“那古屋?”信乃震惊地转过头来看着夏目。
“嗯,然后他们问我一些事,但是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所以什么都答不出来,他们人很好就让我暂时先住下了。”夏目点了点头,又将信乃搂紧了些,“那古屋,犬饲现八,犬田小文吾还有沼兰,这些事我都听你说过,后来我也意识到我到底在哪儿了。我肯定是要来找你的,我听沼兰说现八和小文吾还留在北部村庄,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也会在那儿。”
“那么,沼兰?”信乃仰头问着夏目。
“不,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带沼兰来的。”夏目知道信乃想问什么,微微摇了摇头,“我本来是想一个人来找你,但是已经等待了半年,沼兰她好像已经到了极限了。在我动身那一天她也跟了上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要和我一起走。”
信乃愣了愣。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幸只是因为横亘在之间的误会和错过,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
许多事也许也都不是巧合,但是却偏偏需要那么一个契机。
而夏目贵志就是这样的一个意外。
“我们乘了列车来到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城市后,一直在打探北部村庄和部队的情况,消息很多我们也分不出真假,但是没过几天后就传来了部队已经完全覆灭的军方消息。”夏目轻叹了口气,似乎回忆到了那时的场景,“那时候,沼兰听到小文吾和现八的死讯后,已经完全崩溃了。”
“那沼兰怎么还会到这里来?”信乃不解地问着。
“因为我说你们还活着。”夏目接着说着。
“你说,她就信了?”信乃叹了口气,她曾经见过沼兰的记忆自然知道那时的沼兰有多痛苦和绝望。贵志一定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让沼兰振作起来,还让沼兰有勇气和他一起深入这危险荒凉的北部边界寻找他们。
“我没有让她相信我,我只是让她相信现八的话,那个答应过她一定会回来的承诺。而且我知道你在这儿,我也相信你。”夏目没有再多提那几天的事,轻描淡写地便接过了。
信乃转头抬眼看着夏目,不远处的火光在夏目的眼瞳深处漫散开的光芒。
很璀璨,很漂亮,也很温暖,像沉在他眼底的柔和。
“贵志,对不起,都是我才把你卷进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