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梧,对不起,师姐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嘲笑你。”东方度低眉替楚觅向东方凌梧道歉,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了无崖山,师姐明明只是跟东方凌梧开了个玩笑,完全没有嘲笑东方凌梧的意思,自己的反应就会那么激动,师姐的为人,她该是这世界上最清楚的。
东方凌梧想到忽对自己魅笑忽对自己开玩笑的楚觅,摇了摇头,“没事,我知道她是开玩笑。”说着摸了摸东方度的脑袋,“度好像突然长大了,总觉得我不像是你的皇姐,反而像是你的皇妹,有一种比你小了几岁的感觉。”
东方度听此,低下了头。看着忽然低头的东方度,东方凌梧轻笑道:“怎么还害羞了?夸你长大成熟了还不好吗?”
‘我都二十了,的确是比你大了。明明想在你面前变得像个孩子一点,却总是无意识地会像个大人一样护着你。’低着头的东方度,哪是害羞,只是心中愧疚,有种难以面对东方凌梧的感觉。最亲的皇姐,却仍旧对她有防范之心,生怕东方凌梧看到自己眼中的那一抹被人看穿的慌乱。
敛去那一抹慌乱,恢复常色,东方度抬头,嘴角带笑,眼神坚毅,“以后,我都会护着我的皇姐,我的凌梧。”
‘那么我呢?我的度哥哥,你还会护着我吗?’看到东方度一脸深情地对东方凌梧许下誓言,暗云的心闷疼,眸中是被人抛弃的哀伤与无可奈何,纵然知道东方凌梧是东方度的皇姐,还是难以抑制胸口处生出一阵接连一阵的钝疼。
“我的度,真的长大了。”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东方度,看着她眼中的真挚和坚定,东方凌梧眼神柔和,心中一片温暖。
两人凝视着彼此,忽略了身边还有一个暗云。站在一旁许久尴尬似外人的暗云终究忍不住出声唤了一句“度哥哥”,语气中带着幽怨。
东方度回头,看了眼一脸小心翼翼模样的暗云,轻咬了嘴唇,转头对东方凌梧说道:“凌梧,云儿,你们就安心在我房里休息吧,有师姐给你们打扫屋子,你们就不用操心了,现在是巳时末大约快午时了,我去抓只野鸡野兔什么的,准备午膳。”
东方度走出房门,在门口顿住,回头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暗云,心下叹了口气,毅然的离开了。
东方度和暗云两人间的不对劲,就连东方凌梧都看出来了,犹豫再三,东方凌梧还是问了出来,“云儿,你和度,是怎么了?”暗云看着东方度的眼神,明显带着爱恋,而东方度时而逃避时而坦然面对暗云的举动,就连迟钝的东方凌梧都察觉到她的那些行为有多刻意了,轻呼出一口气,“你是不是,喜欢度?”未问出口的下半句话——度是不是也喜欢你。
暗云低着头,紧咬双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喜欢她,喜欢很久了。”对她的喜欢,有多久了?一年?十年?百年?不,是三千年,不是喜欢而是爱了整整三千年。看着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剑下,倒在自己的怀里,追去黄泉,想用来世偿还她的爱,却发现她已毁去了轮回簿,再无来世。
‘我在努力的向你靠近,你却对我避之不及,若非我紧步跟随,你我是否已成路人?’暗云心中暗问,这些日子,她不是不知道东方度故意对自己的忽视,不是不知道她故意做些让自己心痛的事,不是不知道她又爱又恨的矛盾纠结,‘是怕爱上我会重蹈前世的覆辙吗?还是因为……’
“很久?”一句很久拉回暗云的思绪,东方凌梧侧头,低眉思索片刻,“你和度,应该认识不过一年吧,她一年前回的宫,云儿应该是在那之后与度相识的吧……”话中带着怀疑和试探。‘一年,又何如能说很久?’东方凌梧微微摇头。
见东方凌梧摇头,暗云没有解释什么,任由她去了。“公主,我去帮度哥哥一起抓野鸡。”抱拳行了一礼,独留东方凌梧一人在东方度的房间。想到前世,东方度向自己描述的隐居生活,住在小木屋,上山抓野鸡,河里抓鱼,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一抹浅笑漾开,随即笑容褪去,眼中满是哀伤。
冬季,树木秃枝,万物枯萎,一片萧条,想要找野鸡和野兔什么的,颇为困难,东方度在林子里找了许久,都未见到一只小动物,想到不远处有个湖,便想着去湖里抓几条鱼算了。八岁那年,就是被师姐楚觅踹到那个湖里,导致自己一度对湖水有恐惧,只是如今,虽仍惧水,却也敢接近了,只是不敢入湖太深。
刚到湖边,就看到湖对岸有个人正撅着屁股低头似在埋什么,青色衣袍,满头白发,不用说,正是东方度的师父无崖子。“师父!师父!”东方度兴奋地朝无崖子大喊,本想直接越湖飞到对岸,看了两眼湖水,转而跟只欢快的小鹿似得绕着湖往无崖子跑去。
无崖子起身,拍了拍双手,拍去尘土,往东方度走去,笑得和蔼,“是小度儿回来了?为师都一年未见小度儿了!”
跑到无崖子跟前的东方度,笑得一脸灿烂,“师父,我好想你。”说着直接抱上了无崖子,等抱够了才松开手,退开身子问道:“师父,你刚刚在埋什么吗?”说完转头朝无崖子刚刚站的地方看去。
“不是在埋,是在挖。”无崖子笑着捋了捋胡子,“挖了好几个地方了,都没挖到当初埋下的那坛无忧酒,既然小度儿回来了,那小度儿替师父挖吧。”
“无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