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命就像自己手中的刀一般,不断被打磨着。
要么被磨断,要么更锋利。
白发少年不知道黑发青年经历了什么,只是看着他带着几分惆怅几分自嘲的目光,莫名的不痛快。他没有纠结这个话题,只是认真道:“下次我来断后。”
黑发青年没有回答,看上去似乎在休息,扉间便继续包扎起来。
让一个小鬼来断后,我有那么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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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大人!”少女看着眼前的少年忍者,眼中含了几分水汽,不过被她强行忍住了。
“没事。”少年忍者这么说。
没事——才怪!右手骨裂,左腿小腿骨折,肋骨断了一根,腹部一刀有点深了,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真是狼狈啊!少年忍者苦笑的想,现在这种状态,再来一波忍者他可撑不住了。
不过这一波被他杀了个干净,下一波来肯定要一段时间。虽然有些计算失误,但不算太吃亏了。
如果不是保护这个少女,他的伤估计会轻一些,但是——她是任务对象嘛!自然是要保证安全的。
不过……真的只是这样吗?泉奈想,这话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他的意识有些混沌,听见耳边不断地传来少女的呼喊:“别睡,泉奈大人!”
他眨了眨眼,想了想,对少女说:“我们说些什么吧。”
少女点头。
“那——我先说?”泉奈这么说着,将他自己的生活说了些能说的,比如千手和宇智波的战斗,比如自己父兄的死亡,再比如自己尚存的兄长。
他说最后一个的时候,眼睛很亮,一旁的少女有些羡慕的看着,目光憧憬,喃喃道:“真好啊……”
“那你呢?”泉奈问道,少女长久的沉默着,目光迷茫有哀伤,泉奈打趣了一句:“你不说,我可要睡了。”
“别——”穗子急急的说,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郑重其事道:“请泉奈大人不要告诉别人。”
泉奈似乎意识到这件事的沉重,不过还是好奇占了上风,只是道:“好。”
他很快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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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崎穗子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中,六岁的时候,为了父母和哥哥能吃饱,她被父母卖给了花街。
那时的穗子面黄肌瘦,个子又小,于是他们只是想让她伺候游女。
有不少孩子都被卖到这里,他们不允许外出,渐渐地,不少孩子被带走,带走他们的人衣着精致、表情冷漠。
穗子认识了一个可爱的、比她大六岁的姐姐,她叫千叶花奈,有个妹妹(她比穗子大三岁),名叫千叶花梨,因为还小没长开,看不出容貌。
花奈十二岁,正是青涩地少女模样,哪怕算不上多美,在一群毛孩子中间仍是出彩的,是以她常常不安。
她总是用灰把自己和穗子花梨弄得很脏,看不出容貌。那是穗子和花梨还很小,正是好动的年纪,女孩爱漂亮,每天某一层灰很难受,所以她们总是不愿意。
她们的脸上挂着天真稚气的笑容,在她们眼中,现在的生活比之前吃不饱穿不暖要好得多。
在现在的穗子眼中,那时的他们,是多么可笑……又可悲。
她情愿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无数次的,想回到过去。
噩梦来临的前奏,是一个普通的白天,那名衣着漂亮、仪态得体的妇人又走了进来,她被阳光拉出长长的倒影,穗子记不得那时她的容貌与表情,她带走了花奈和花梨,瘦小的穗子没有被选中。
穗子哭着不想与姐姐分离,花梨也很不舍,但一向疼爱穗子的花奈却狠狠地打开了穗子的手,她凶狠地说:“你别跟着我们!”
那时的穗子很伤心,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觉得花奈姐姐好狠心,却全然不知,自己逃过了一劫。
花梨乘着姐姐在跟那名妇人说话的时候偷偷跟穗子说:“姐姐真是的……其实你可以偷偷过来的……”穗子才止住了哭声,点了点头。
两年后,穗子被选中伺候端,她是新人,干的是最累的活,不过穗子年纪小又乖巧,有些不再当游女的老人会帮她一些。
穗子和花梨经常联络,两个孩子的交谈并不受重视,她们运气又好,也就这么阴差阳错的保留了。
最近穗子常常听花梨抱怨姐姐晚上找不到人,想请穗子偷偷过来,穗子想了想,打算自己先偷偷过去,给花梨一个惊喜。
那天晚上的月色其实很好,但在后来的穗子记忆中,却是昏暗模糊的。穗子定下计划,兴奋了很久,安静的等大家都睡下了,才一个人偷偷的下床,跑向记忆中花奈的住处。
这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晚,后来的穗子想,是不是每一个肮脏泥潭的表面,都是平静的;是不是每一个噩梦的前奏,做梦者都不知道它的发展?
到了那里,穗子走向花梨的房间,里面没有人,她愣了一下,又想花梨是不是去找花奈了,她跟花奈久不交谈,不想去找花奈,打算离开。
这时,她隐约听见一些声响,不像是一个人发出的,心想是不是花奈花梨一起回来了,她怕花奈看见她自己受罚,就先躲在了衣柜里。衣柜比较小,索性她人小,硬是塞下了。
透过缝隙,她看到了这辈子最令她痛苦的一幕。
十四岁的花奈衣服被撕破,露出大片皮肤,目光惊恐地拉住一个男人,她的皮肤上有着许多青青紫紫,男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