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说他是被找来的,郁子珩对此并不意外,“那最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寻教的人了,所以喊我教主就好,姓氏可以省去了。”
当着这位的面,阙祤也不好说自己并没有加入寻教的打算,且他身上也实在乏得厉害,不愿再多说话,便点点头。
郁子珩知道他体内药性尚未尽除,起身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晚些时候会有人来叫你,带你去见见我教长老,就算是正式入教了。”
阙祤也不跟他客气,一点点滑下去,翻身背对那二人,拉过被子便睡。
郁子珩:“……”
“……教主?”祝文杰有点想笑。
郁子珩摸摸下颌,盯着阙祤的后脑看了一阵,对祝文杰道:“走吧。”
祝文杰微低了头,跟在他身后离开,心说教主今日心情很是不错啊。
一阵粥香飘进鼻子里,阙祤忍不住多吸了两下,终于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掀开被子坐起来,朝香味的来源看去。
天已经黑下来了,屋子里只点了两盏小灯,光晕柔和。桌子上放着碗清粥和两碟看上去就让人有胃口的小菜,让在长宁宫时一直没有胃口的阙祤很有了进食的yù_wàng。
房门边上站了两名婢子打扮的丫头,见他起身了,忙过来想要帮他披衣穿鞋。
“多谢姑娘,我自己来就好。”阙祤向来不喜欢别人靠自己太近,这种有着浓重防备意味的习惯,早在他选择过那看不到未来的复仇生活时便形成了。
“公子用膳吧。”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婢女道,“教主吩咐过了,等公子用完了膳,就让公子到安意园的流云厅去。”
这是哪里他都不清楚,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安意园与流云厅?阙祤不关心,便也不问,只道:“有人带路就好。”
婢子应声,“公子慢用。”
等那两人出去了,阙祤坐到桌边拿起勺子,舀起一口粥正要往嘴里送,手又停了下来。
会不会有毒?这个想法飞快在脑中闪过去,阙祤轻轻笑了笑,把粥送进了口中。
有毒活不下去,不吃也活不下去,如今是这般孤立无援的状态,还能如何?
吃完了一碗粥,胃里暖和了起来,阙祤觉得舒服了不少。他起身整了整衣衫,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将这里了解得差不多了,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在房中透过窗子往外看时便留意到这是个三层小楼,出了门视野更宽了,阙祤望着远远近近的花草树木和假山湖水,打从心底里觉得这个地方真是不错。
听到声响,有弟子从小楼下望上来,还特地退了几步到阙祤看得见的地方,恭敬道:“公子,教主在等了,属下来为公子带路。”
“有劳。”阙祤嘴上这般答着,手扶着围栏站在楼上又远眺了一阵,才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自己的住处,小楼的入口处挂着个立匾,上书“听雨阁”三字。阙祤弯起嘴角,郁子珩和寻教,实在是好出孟尧和长宁宫太多了。
虽然已是夜晚,可迎面吹来的微风依旧带着温暖的气息,阙祤小心感受,难得地觉得舒爽。回想来到寻教后,好像除了吃和睡也没做过别的,曾经每时每刻都那么紧张的生活似乎已经远得触不到了,周围的一切都放慢再放慢,日子惬意得让人不敢想。
可终究是福是祸,谁说得准呢?
抬头看了眼已经出现在视线内的流云厅,阙祤叫住那带路的弟子,对他道了声谢,一个人向前走去。
流云厅的门敞着,郁子珩坐在正中,看着穿着一身黑衣的阙祤缓步走来,恍然有一种这人本身就是由夜色而化的错觉。他不满地瞪了眼坐在右下手位置的尹梵,道:“听说你叫人给他买的成衣?为什么是黑色的?而且还那么大,也不合身。”
尹梵无辜道:“是他说喜欢黑色。买成衣也不是属下亲自去的。”
“往后就是自己兄弟了,对人家好些,”郁子珩道,“明儿找人给他量一量,订做几件。”
“咳。”左下手坐着三名老者,都是花白的胡子,为首那人听到他这么说,先于尹梵道,“教主莫要忘了这人是从哪里来的,断不可如此简单地便当他是自己人。”
眼见着阙祤就要进门,郁子珩不愿在他面前直言此事,道:“林长老说得是,我省得。”
阙祤进来时,隐约听到他们说话,具体说什么就没听清了。他知道这屋子里坐的都是高手,他们不想让自己听到的事,自然一个字也听不到。
“教主。”他走到流云厅当中,对着郁子珩微微颔首,算是见礼了。
郁子珩点了下头,指了下尹梵和他身旁的祝文杰,“他们两个你见过了,又睡了一觉,没忘吧?”
“两位护法。”阙祤道。
尹梵没什么反应,祝文杰则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还有这三位,”郁子珩看向那三名老者,“是我教中身份最尊贵的三位长老,分别是林长老、刘长老和王长老。”
阙祤点头,没有说话,眼睛随意扫了下,发现刘长老和王长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在那里,而那位林长老却紧盯着自己瞧,目光很是不友好。
郁子珩并没有指责他的无礼,道:“叫你来是因为我们有些事要问你,长宁宫那群家伙说的话不能信,我只能从你这里知道。”
阙祤看向他,道:“我说的话,教主便信了?”
“信不信,那是我的事,你只要回答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