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祤被他逼得站到了角落里,不悦道:“你就不怕将人引来么?”
“郁子珩和他的长老护法在一起,不怕。”
一股浅淡的气味弥漫开来,似是花香,转眼便飘散了。
阙祤皱了皱眉。
郑耀扬笑了,沉声问道:“阙祤,你可还记得那‘阎王笑’么?”
☆、孤立无助
阙祤屏住呼吸,心里飞快猜着那气味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
“你不用这般如临大敌,”郑耀扬又退开了些,“我只是撒了点幽槐香,并不是毒物。”
阙祤将信将疑,依然不敢贸然呼吸。
郑耀扬道:“只不过那东西遇上阎王笑,就会让你加倍地疼。算来距你毒发也没多久了,我总算赶在了前头。”
阙祤手握成拳,又一点一点放开,不再屏着呼吸。他从角落里走出来,拉了下适才因为躲避郑耀扬而从肩头滑下的外衫,道:“为了这么点小事让郑堂主冒这么大险,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本来你可以不用受这份苦,这个时候我来送的应该是解药而不是幽槐香,”郑耀扬边说边往外走,“但你的表现实在让宫主失望,他一生气,便只好给你些惩戒了。”
阙祤轻哼一声。
郑耀扬瞥了他一眼,“听说郁子珩对你颇为重视,说不定看了你毒发时痛苦的模样,他便肯对宫主服软了呢。”
“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人?”阙祤很想问问他们是不是被郁子珩给逼傻了。
“嗯,你说得对,郁子珩这人心肠比石头还硬。”郑耀扬道,“果然还是要靠你,你把博元修脉的全本弄到手,若得机会,能杀了郁子珩更好。”
体内真气不知为何有躁动的迹象,阙祤勉强压了压,道:“我不是他对手。”
“这不是个单凭武功高低就能论输赢的世道,我相信你总能找到办法的。”郑耀扬走到楼梯口,看着外边一堆巡视弟子走远,“你乖乖听话才有活路,等你功成身退之时,我自当给你解药。”
阙祤冷冷道:“只怕等不到那时,我便没命了吧?”
“压制你疼痛的解药每月我会给一颗,等你痛过一次尝过那滋味,我会把解药交给新来伺候你的那小子。”郑耀扬跃到栏杆外,“你做得令我满意,解药就会按时,否则每隔七八日你便要死去活来一回。从最初毒发到要了你的命,大概也是一年前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雨阁上下又安静了下来,郑耀扬已经走了。
阙祤原地站了片刻,膝盖忽然一弯,半跪在地上。
他正处于经脉被完全理顺,内伤痊愈的关键时候,被这幽槐香一搅,那早埋在身体里的阎王笑似乎要被它唤醒,有提前发作的意思。
这可有些糟糕。阙祤直接在地上盘膝坐下,将一丝乱窜的真气强行拉了回来,运功想要把毒性暂时压制住。
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三个小周天,阙祤才觉得稍稍好些了,但他清楚自己此刻内力不足,不多时候那毒物必然要再抬头。阎王笑早晚会发作,那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个时候来,那他的内伤很可能又要反复甚至恶化。阙祤叹了口气,扶着桌椅站起来,边往楼下走边唤了人来。
庞志浩听到声音,第一个走过来,“大哥,有事么?”
“你去……”阙祤话刚出口又停住,想起郑耀扬说往后会经他手给自己解药,又觉这人不可信了,道,“我茶喝得多了,嘴里发苦,想吃点甜的,你去帮我弄点蜜饯来。”
庞志浩不疑有他,转身就去了。
阙祤看他走远了,才又唤了一个婢子过来,正色道:“去帮我把教主请过来。”
那婢子常见郁子珩出入听雨阁,知道教主对执令使的重视,一听他这语气,不敢耽搁,飞快去了。
“阿梵,清儿说这事她应是应了,”郁子珩翘着条腿坐在当中,好笑道,“但婚事不急,等个两三年也可以。”
尹梵毫不脸红地道:“她不急我急!”
祝文杰道:“来看看这些刚选出来的好日子,今年的十月初九,明年的三月廿八,腊月十二……”
“等等!”尹梵站起来,“为什么最早也是今年十月初九,上半年呢?”
“看你那猴急样,”祝文杰也跟着打趣,“出息!”
尹梵回给了他一个“你就是嫉妒我”的眼神。
正这当儿,外间有个弟子进来,道:“秉教主,听雨阁派人递了话来,说执令使请教主过去一趟。”
郁子珩极意外地抬头看去,想不到阙祤还有主动找上自己的一天。他找自己有什么事?这么多日自己不和他说话,他便一句也不对自己说,难不成这两日不用练功见不到自己,他心生想念了?
……
那就不是他了。
郁子珩好奇,问那弟子道:“是什么事?”
那弟子道:“回教主,执令使那边没说什么事,便只有那一句话。”
郁子珩靠近椅子里,猜着阙祤此举究竟何意。
“哼!”不等他猜得如何,林当先重重地冷哼一声,“执令使好大的面子,有事求见教主不亲自来,居然使唤人来叫教主去见他,这是何道理?”
祝文杰想起那日看到陈叔帮阙祤疗伤时的样子,道:“兴许是阙大哥这两日抱恙在身,不便行动。”
虽然上次在客栈里阙祤肯舍命救郁子珩的事让尹梵对这个外来的家伙改观了不少,疑心却没有从根本上消除掉,听了林当的话,也道:“执令使没有亲自前来,想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