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顾雨笙刚起身,太子妃陈玥立即笑道:“前几次都没见着惠王妃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郡主着实生得俊俏!”
宣王妃王瑜抬手掩唇一笑,附和道:“太子妃娘娘说得是,惠王爷果然是个有福的。”
顾雨笙在两人对面落座,见两人打趣,起身行半屈膝礼,道:“太子妃与宣王妃说笑了。”
宣王妃心里暗暗赞叹,觉得顾雨笙丝毫不如外界猜测的一般骄纵,反倒十分知书达理。
陈皇后:“罢了,既然你们几个几天难得聚到一起,好好说会儿话。往大了说,你们都是天家的媳妇,往小了说,你们也算是妯娌,不若去偏殿好好说会儿话,待会儿嫔妃们还得来请安,你们见了,也没什么说的,都去吧。”
三人起身行礼,“是。”
谁知,此时张平忽然来了。
“奴婢参加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宣王妃,惠王妃。”
“起来吧,你来可是陛下有什么事?”陈皇后坐在椅子上凤仪凛凛道。
张平起身,“回皇后娘娘,奴婢是来请惠王妃的。”
陈皇后微微吃惊,道:“惠王妃?陛下叫孟阳去做什么?”
张平微微一笑,道:“回娘娘,奴婢只是传话的,陛下之意,奴婢不敢妄自揣测。”
顾雨笙面向陈皇后行礼道:“如此,臣媳便先告退。娘娘长乐未央。”说完朝太子妃行礼,朝宣王妃行半礼,起身后走到张平身边,轻声道:“公公请带路。”
“奴婢告退。”张平行完礼,起身半弓着身子道:“王妃请随我来。”
☆、 明月殿
顾雨笙在殿门前站定,张平行礼道:“王妃,还请您自己进去,奴婢先行告退。”
“好,多谢公公。”
张平躬了躬身子,缓缓退下。
顾雨笙抬头看向殿门之上,只见“明月殿”三个烫金大字写得大气磅礴。心里微微疑惑,忽然又想起皇上还在殿内等候,于是立马朝殿内走去,不敢耽搁。
“臣媳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宁惠帝转身看着地上跪着的顾雨笙,道:“起来吧。”
顾雨笙起来,站在原地,十分恭敬。
宁惠帝站在殿中,丝毫没有让顾雨笙坐下的意思,独自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宫殿,问:“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顾雨笙老实道:“臣媳不知。”
“这是太|祖的寝殿。”
顾雨笙微微有些惊讶,不自觉地扫了一圈殿内,发现这座宫殿的修建摆设确实与当下有些许不同,却没有太大差别,甚至根本看不出这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除了太|祖,这里再无人居住。”
顾雨笙听到宁惠帝的声音,立即回应道:“这里丝毫看不出老旧,看了保养得很好。父皇孝心至诚,臣媳自愧不如。”
宁惠帝回过头,看着垂头敛目的顾雨笙,微微一笑,脸上满是缅怀之色,道:“朕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看朕的孝心的。你可知这殿名?”
顾雨笙脸上微微一涩,答道:“明月殿,臣媳方才在殿外看见的。”
“你家先祖之名,你可知道?”
顾雨笙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道:“臣媳自当知道,顾明月便是先祖的名讳。”顾明月,明月殿,顾雨笙心里一惊,将头埋得更低,生怕被宁惠帝看出什么来。
不料宁惠帝到底是看见了,微笑道:“顾明月跟随太|祖,打下这大宁的江山,功不可没,封为安平侯。太|祖与顾明月亲厚,便将此取名明月殿。”
顾雨笙听话,脸上露出愧疚之色,道:“先祖得安平侯荫庇子孙,不料却有不识好歹之人,臣媳身为顾氏子孙,愧对先祖,愧对太|祖的厚爱。”
宁惠帝微微一笑,目光放远,道:“当年中宗原本是想灭顾氏满门,最后却留下顾氏幼子以承爵,你觉得是为什么?”
“为什么?”顾雨笙脱口而出,说完方觉不妥,想要补救。
不想,宁惠帝收回目光,看着顾雨笙,一字一句道:“因为太|祖有言,安平侯永不削爵。孟阳,你觉得太|祖为何会有此言让后世为难?”
“臣……臣媳愚钝,不知太|祖之意。”顾雨笙心里隐隐有不好的猜测,却不敢说。
“随朕来。”
“是。”顾雨笙随宁惠帝到宫殿的书房。
宁惠帝打开柜子,拿出一盒画卷,打开,将画卷摊在书案之上。
“过来看看。”
顾雨笙闻言靠近书案侧面,看到画卷上的人猛然一惊,震惊地看着宁惠帝。画卷上的人一身夏季的长衫,隐约有祥云暗纹,目光温和内敛,温情脉脉。
“你生得像极了你先祖,你父亲也是。这便是顾明月的画像。”宁惠帝解释道。
“为何?为何太|祖的寝殿会有先祖的画像?为何……”为何落款会是太|祖?为何先祖笑得那般温柔?顾雨笙瞳孔一缩,脸上有些发白,声音微微颤抖,不敢问下去。
“孟阳,你猜得到吧。”宁惠帝看了一眼顾雨笙,又看向手里的画,“这样的画像还有许多,全是太|祖亲手画的。当初顾明月随太|祖打天下时,太|祖并不曾许顾明月任何爵位,太|祖许的是,‘若一日我为王,你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