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顽固的黑暗,在这样的黑暗中,好似只能感知到对方的呼吸。沉重的,一声一声,叩着耳膜。
那凶猛侵占过来的嘴唇终于退开了,沈琛还没有从其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对方的一声惊喘。
那喘息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唔——”
沈琛双臂又开始扭动起来,脖子上的铁链突然被拽紧了,他的头抵在铁门上,呼吸变成了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那个人是要杀了他!
“你是……”沈琛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测。那个人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所以他不愿意相信。
脖子上的铁链几乎已经要将他的脖子绞断,那个人应当是把那铁链挽在手上,拼命的往后在拉拽。
沈琛身后还贴着那个人的胸膛,起伏的肋骨几乎要化作破皮的利刃将他的身体整个破开。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琛却已经迷茫着。身后的那个人,是谁呢?
是不是他呢?
生命实在是太过脆弱了,扼住一个人的咽喉,不需要太久,一条生命便会消逝。沈琛挣扎的动作已经慢慢小了下来,在黑暗中,对方的身体一直紧紧的贴着他,这叫他在濒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所传递来的温度。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胸腔的起伏却越来越急促。不知道是不是他快要死了而产生的错觉,他竟觉得,勒着他脖子的铁链在发抖,贴着他的那具身体也在发抖。
沈琛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他现在确实还活着。
那个人松开了勒在他脖子上的锁链,铁链从他手中滑落下去,垂在沈琛的后背上。
沈琛伏在铁门上,拼命的喘息着。
那个松开铁链的人用空余的手扯开了他的衣服,他的动作真的是十分的粗鲁,生生的揪着后领在往后拽,沈琛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的崩在铁门上,清脆的,又极其响亮。
沈琛身上的外套被撕开,里面打底的衣服也被撕开,两只袖子还挂在胳膊上,他的后背却已经空档了。
失去了衣服的阻隔,他才更感觉到,那具贴上来的躯体是怎样的冰冷。
撕开他的衣服,那只手又在抽他的皮带,全然没有章法的动作,粗鲁,凶悍,根本不给他任何抗拒的机会。
被人抵在自己的家门口,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开,这样羞耻的感觉……羞耻?沈琛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只是拼命的在想,后面那个人是谁?那个,差点杀死他的人,是谁?
没有皮带系的裤子掉了下来,露出一双笔直的腿。那个人的动作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没个章法,他好像是在竭力的从他的身体里找寻着什么。
明明这具身体已经全部袒露出来了。
双臂都被松开了,冰凉的五指掐在沈琛的腰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好像要掐出血来一样。
身后的粗喘仿佛擂鼓,一声一声,连他的耳膜也一并震动着。
裤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身后的那个人终于裸露出温热的肌肤来,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腰,好像要把那唯一温暖的一部分就此挤入他的身体里一样。
沈琛从来没有接纳过男人,身后的那个人也并不精于此道。那个人没有任何的和性欲有关的感情,他只是拼命的,想要去证明和完成一件事一样。腰被掐的发痛,沈琛在对方尝试着进入他身体的时候,扭过头去看对方的脸。
在黑暗里,明明就在眼前的那个人。
为什么看不清?
身后那个人尝试了几次,全部失败了,他好像觉得这具身体在抗拒他一样,挫败又愤怒,愤怒又难过。
按在他腰上的手将他狠狠的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又整个压在了铁门上。沈琛整个身体都再度撞了上去,那一声巨大的声响连很远处在黑暗里游荡的野猫都惊动的跳上了墙头。
沈琛感到背后一烫,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到了他的背上。那很烫的一滴很快就冰冷了,被夜风一吹,裹挟着他身体的温度消散去。
“……”沈琛已经要叫出这个人的名字了。
明明在这样的黑暗里,全然看不清楚的时候,他却能唤出一个人的名字。
他还没有叫出那个名字来,铁门内的楼房二楼里传来一声唤,“阿琛啊——”
那个声音还没落下,二楼的灯光就亮了。一瞬间,这光亮从二楼的玻璃里倾泻下来,虽然不够明亮,却已经足够看见那个和自己骨肉相贴的那个人的面庞了。
身后那个人感觉到了沈琛要转头,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挤在铁门上,整个人仿佛受了那光亮惊吓的亡魂,抽离了往更深处的黑暗里退去了。
沈琛终于有转头的空隙了,他转过头去看那个人,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一闪而逝的背影。那甚至还不算一个背影,那个人的动作太快了,受了惊一样,沈琛的目光循着望过去的时候,就只看见巷子口一道路灯下晃过的人影。
铁链还挂在脖子上,沈琛的脖子上也还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夜风一吹,被扒开了衣服的身体战栗了一下。
沈琛将脖子上的铁链取下来,然后弯下身去拎裤子。他才刚把皮带系上的时候,铁门内就透出一张慈爱的脸来。
“阿琛啊,怎么现在才回来?”沈母尝试着去开门,门只开了一条缝隙,就被那重重的铁链锁住了。
沈母一愣,她站在铁门内,只看得见三股铁链拧着。
沈琛只有一张白净的脸从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