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丞相忙道:“没什么,为父累了,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要做什么之前先告诉为父,为父才好为你想好后路,部署一切。”
楚郢听了,心下感动,这一年他虽然被禁足不常出门,但与他爹的感情倒是不错。
“孩儿知道,孩儿送爹回房歇息。”
楚郢扶着他爹进屋,伺候他爹睡下,这才踏出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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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很明亮,却又十分的寂静。
子时已过,往来客栈的大厅里却还坐着一个着了身画着绿竹白袍的男子,这男子的面目生的很是英挺刚毅,五官的轮廓十分立体,眉宇间的那股正气更是衬的他整个人有着稳如泰山的冷峻和霸气。
此时,这男子正坐在大厅内,细细的品藏着才泡出来的清茶。
茶杯举到鼻翼处嗅了嗅,满意的正要饮,便忽觉门外起了一阵风,紧接着客栈大门便被人推开,一袭红的刺眼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只是那一身的红上搭着的却是一头雪白长发。
“来了,茶已备好,尝尝我的手艺。”男子抬头,浅笑了下,那笑容如泰山山顶的绿竹开了花一般,十分罕见。
面前的红衣男子睨了他一眼,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嘴角还留着血丝,但却不是自己的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妖异般迷人的美,尤其,他的声音很是空灵,“茶就不必了,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来了就能阻挡我的步伐。”
男子一笑,眉宇间仍是一派和睦之色,“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你何必执着呢。”
那红衣男子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晕黄的油灯下闪砾着寒人的白芒,“你打不过我,我也不能杀你,所以,不要多管闲事,不过你要管,我也没办法,我们就各自较量谁能走到最后吧。”
“楚郢是无辜的。”那红衣男子转身欲走,却听这男子捧着茶杯盯着里头的茶水如飘着的茶渍那般,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他无辜,他无辜你们还会让他掺和进来?呵,冠冕堂皇,楚郢,可是故事里最精彩的人物,不是么,呵呵。”
冷笑过后,那红衣男子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独留那人手持一杯清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闭上眼平复着自己心里不断波动的情绪。
☆、哀求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雨天了怎么办, 我好想你~~~~~
秋风萧索,孤影沉寂,楚郢一动不动的站在当下,那团黑色的人影也不曾移动,二人无声的陷入冷峙中。
楚郢只是想进宫再一探,因为他认为没有人会想到自己还有这个胆子回宫查探,可是现下,楚郢却在距离宫门几里开外的地方便被人拦了下来。
那拦他之人却无动作,只是在身后的某个地方凝视着楚郢,并且在此等了楚郢许久,这个人怕就是楚郢算错漏的一个。
但只是盯着而已,楚郢却觉的自己的背心不由的在发汗,只因这周遭的空气里似乎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邪气,偏那邪气里还带着一点麝香的味道,浓郁醉人,让楚郢鼻翼忍不住轻轻的抽搭。
一阵风突地吹来,且十分的急躁,待到背后只有一尺远时,突然变成了一道劲风直向楚郢袭来,楚郢提剑一跃,堪堪避过,这才回过了身子。
而眼前的人却让楚郢的脸色一瞬间变的难看异常。
那人站在一颗高大的梧桐树顶上,着一身鲜红长袍,那长袍的下摆像孔雀开屏一般扑洒在梧桐枝桠上,好似一朵妖艳的食人花在那里绚烂盛开。
只是相距有些远,楚郢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那一身刺眼的红仍旧让楚郢可以肯定来者是何人。
那人站在高处宛若天神一般审视着楚郢,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透露出无限的魅惑和邪恶,仿佛只要他轻捻手指,楚郢便会粉身碎骨一般。
他扬起长长的袖摆,轻轻一挥,无数的梧桐叶便像一把把尖利的飞刀朝楚郢扑射而来。
楚郢抽出腰间那把银魂冷剑,提起一身内力,全力相抵。
那把冷剑是武夷派开派祖师从极北苦寒之地的万丈玄冰下找得的一块天然玄石淬炼而成,能使持剑者功力大长,能劈开最坚硬之物,连金丝软甲在它面前也是小菜一碟。
但就算如此,楚郢竟也不能抵挡住这所有的梧桐叶,直被那股利风逼的节节后退,若不是仗着这把冷剑,楚郢知道,他绝对接不过那人二十招。
楚郢提起气,将冷剑在空中横向一扫,继而侧身一跃,才化险为夷,而那些脆弱无力的梧桐叶,竟如刀片一般□□了坚硬的石板内。
楚郢觉的体内一阵翻江倒海,不多时,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吐出。
“银魂冷剑,果然名不虚传,真不知道那张老儿当初为何会把它给你。”
那人的声音噙着一丝笑,轻的邪狂,却又空灵如幽冥,此时,他已飞身下树,站在了楚郢面前。
楚郢看清他的长相时,不由得微微讶然。
那一身红色长袍上垂着一头直达腰间的雪白长发,此时,被风轻轻的吹着,浮动的瞬间令那雪一样的白和那火一样的红完美的结合在了一处,如冰山熔浆那般令人叹为观止。
那张妖艳美丽的脸搭着那双邪魅的眼睛,一眼看着竟会让人有一种魂魄都被他尽数吸去了一般。
肤若凝脂,手若柔夷,这八个字也只能勉强对他做一个形容,他的美是如暴风雨那般的惊心动魄,他的妖是如草原绿野般的触手不及,他的艳是夕阳余晖里的漫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