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东西终于到手了”
这是他托人千辛万苦寻来的,专门用来对付太子的利器。
胤禛打开锦盒,黑黝黝的一块方状物安静的放在盒子里,透着隐约的香味。
邬思道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王爷您真的要这样做?”
作为一名谋士,他宁愿用阴谋阳谋,也不愿意用这些阴损的法子,这让他觉得不耻。但显然这位王爷很喜欢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方法。
“为什么不用,这可是好东西,是本王特意为他寻来的”
胤禛的目光幽森如寒冰,想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又如何,他只看重最后的结果。
邬思道心猛的一跳,聪明的选择保持沉默,虽然说他已经认主,但是这位爷的手段未免也太过阴毒,少了高位者的堂堂正正,飞鸟尽良弓藏,看来,倘若王爷有能登位的那天,他也只能选择功成身退了。
怎么回事!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寝殿里,司马奕扶着额头,脑子里一片昏昏沉沉的,眼前闪过一个一个的虚影。
每天晚上他仿佛都能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可是醒来太阳穴却是突突的痛楚。
这些日子他的性情也愈发的浮躁,连陈贵都不敢太接近他,他只能死死的忍耐着,压抑着,无论白天有多浮躁,他都掩盖在笑容下面,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就绝对不会给人下手的机会。
这种随时随地想要暴起杀人的冲动绝对不是他的性格,他肯定是着了别人的道,司马奕努力静下心来,想着自己那些地方容易被人下手。
吃的用的太过显眼,那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香了。
香炉里青烟缭绕,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
司马奕唤来陈贵。
“这香……是从哪里来的?”
陈贵心惊胆战的进了寝殿,看见司马奕一脸面无表情,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这些日子殿下的性情愈发的奇怪了,喜怒无常,虽然他竭力隐藏,但是陈贵还是敏感的察觉了出来,也更加担心,太子爷好不容易回到尊位,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大事。
“上次您说龙涎香味道您不喜欢,所以我让内务府送来了新的香料—阿芙蓉,听说又叫做□□,乃是海外的珍品,太子爷,这香料难道有什么问题?”
陈贵脸色一变,宫里面这些事情太多了,手段层出不穷,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敢暗害太子。
“阿芙蓉?!好一个阿芙蓉!”
最初吸食阿芙蓉能让人缓解疲惫,让人神清气爽,可是日常越久却也容易令人致瘾,而且这种东西从未在这片土地出现过,所以内务府的人没有察觉也不奇怪。
不过,毒品就是毒品,究竟是谁把这种东西送到他面前,这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幸好这人不敢大剂量对他使用,把这种东西参在香料里,让自己慢慢离不开它,倘若自己有天闻不到这种香料,那么……让自己被毒品控制,即不惹人注意,又能达到那人的险恶用心,这样的心机只可能是那位未来的雍正帝了,不愧是血滴子的创立者,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心狠手辣。
“陈贵,你去给孤查一查,内务府这些香是谁送上来的?”
陈贵连忙点头,一脸狠色,他一定要找到那些想要害死太子殿下的人。
司马奕用力踹倒案桌,将茶水倒在还未完全熄灭的烟灰上,眼中冷光闪动。
幸好他早早就察觉到了香料的不对劲,即便是真上瘾了,他亦不惧。只是对那个敢对自己下手的人,他也绝对不能放过。
太子爷震怒,毓庆宫上上下下所有的香料尽数销毁,香炉都尽数撤了下去。
司马奕将手上的书重重摔在了桌上,在窗边来回走个不停,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渗出汗珠。
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自己的内心,让他恨不得马上将剩下的香料马上点起来,可是他强自忍耐住了,他是绝对无妨容忍自己被这些东西控制住。
“太子爷,有消息了”
陈贵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
“说说看”
司马奕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不动声色的看向陈贵。
陈贵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
“奴才打听到了,那批香料是从广西运送过来的”
“广西?孤记得广西巡抚是胤禛的人,看来他还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司马奕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陈贵,事情做得不错,这串玛瑙手串就赏给你了”
“嘻嘻,谢主子赏赐”
陈贵欣喜的结果司马奕递过来的物件,眼睛笑眯成了一道缝,这可是好物件,老值钱了!
太子复立,京城里的人可谓是有喜有悲。
喜的人自然是一直依附太子生存的人,把身家性命尽数交给了东宫,人数少却是极为的忠心。
悲的人自然是太子被废期间曾经落井下石的人,可谓是大有人在,谁都想不到废太子还有起复的一天。那些当初背叛皇太子投靠到别的阿哥门下的人,不仅得罪了旧主子,更是得不到新主子的信任,也算是得了果报吧。
但是更多的还是在一旁观望的聪明人,不站队不投靠皇子,立场中立,也是未来司马奕想要争取的一批人。
得了复立的旨意,司马奕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般欣喜若狂,其一是因为早有所料,其二也是因为这太子并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