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庭的目光,带着谴责,失望和悲痛,割伤了阿轻和小刀。
“你故意和我说今晚这些话,就是为了激我借酒浇愁。你还自己喝了几口,就是为了打消我对这酒中有无下药的疑虑。”这药不在酒中,只可能在……
用力一掷,阿庭将酒盏摔在了地上。酒杯碎了一地,碎片飞溅,阿轻和小刀都后退了半步。
“阿轻,阿轻,阿轻……”过度的心痛让阿庭重复着阿轻的名字,“为了让我离开这里,你不惜逼疯我。你骗我,我的好兄弟也是,其他人都是。”
“事已至此,阿庭,你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纵使心痛,阿轻也绝不松口,她示意小刀把阿庭带走。
小刀还因阿庭那沉痛的目光而错愕,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服从阿轻的命令。两人同时上前,却不曾料到迎接二人的是阿庭的长鞭。
措手不及,鞭尾落在了小刀的手臂上。阿庭苦练鞭功十年,这一鞭又因为方才的怒火而不曾有丝毫留力,小刀的手臂上立刻裂开了一道口子,令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你……”小刀和阿轻都没料到阿庭真的会出手,阿庭也是如此。血色初现,三人都是沉默。
阿庭心中对小刀是愧疚的,但是他知道这一次自己不可能就这么遂了阿轻的愿。纵使抱歉,这次他是真的对阿轻,对所有人失望了。
“今天你必须跟我们走。”阿轻从墙上取下一条长鞭,阿庭的鞭术是她的父亲倾囊相教的,从未藏私。阿轻多是随着母亲练习,但是父亲的鞭术她也学习过,虽然父亲说过女孩子不用学,但是只要阿轻在一旁,她父亲也会让阿轻练习,从未松懈。
至此,阿轻的鞭功也不会比阿庭差太多,最起码,加上小刀的飞刀术,她有自信能将阿庭带走。
果然,阿轻的加入让战局变得不利于阿庭。当他躲避小刀的飞刀时,阿轻的长鞭便会缠住阿庭的腿将他掀倒在地,小刀的飞刀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致命却足以影响他行动的刀伤。
小刀的近身功夫不强,但是阿庭也不擅长,所以当他再次被阿轻的长鞭缠住手,小刀便单腿一扫将他逼到了墙上,一把飞刀更是随即嵌入墙中,就在他脸旁。
阿轻用长鞭将阿庭缚住,把小刀叫了过来,从腰带中取出一小包药,这是仅剩的一些了,“喂阿庭吃下去。”说罢,她拔下了嵌入墙中的飞刀,抵住了阿庭的脖颈。
小刀却犹豫了,“阿轻,你知道这药不能给阿庭吃……”
“我知道,你给他吃下去,我带他回去,回去以后我再想办法救他。”阿轻不容拒绝地说,命令小刀,“给他吃下去!”
“放开!”阿庭拼命挣扎。
然而小刀已经习惯了服从命令,哪怕于心不忍,他仍然选择了服从阿轻的命令,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了这包药,捏住阿庭的下颔就要把药倒进去。
就在这一刻,一块石头自房椽上飞来,打中了小刀的手。小刀没有防备,手中的药就都洒在了地上。
“是谁?”房内怎么还有别人?
小刀首先想到的便是小道追了过来,却没料到袭向自己的是弟弟小楼。而且这个在他眼里羸弱不堪的少年的功夫竟然不输哥哥小道。
小刀连一招都接不下,便被花满楼击退,“你究竟是……”
“呵。”不待小刀问出口,阿轻发出了一声冷笑。她很聪明,此前是因为被阿庭的事搅乱了心绪,现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她便想到了其中的问题。
“六扇门,你们真是好手段啊。”这两人,就是之前追踪他们的两人。他们能有大多的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两个目盲的人。
但是阿轻现在显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用刀抵在了阿庭的胸口,逼他:“跟我走!”
小刀咬着牙继续拦着花满楼。在花满楼和小刀过招的时候,杂戏班子里的人又有几个冲进了阿庭的屋子,他们本是因为许久没见到阿轻他们才不放心地来看看的,看到这场景,自然加入了战局。
花满楼本来是想立刻擒住阿轻他们的,但是一群人阻拦着,也的确给花满楼带来了极大的阻碍。
此时有个人抄起地上的凳子撞向花满楼,花满楼双手接住,却不料此人力大如牛,一时不查竟被逼到了墙角。
有几人朝着自己逼来,花满楼用力将那人撞开,飞身一踢将众人踢到。众人纷纷倒落在地,有些甚至撞到了墙上,但是大家都咬牙站了起来。
阿轻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小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拉起阿轻,命令道:“走!”
出乎意料,阿轻没有挣扎,就这么被小刀拉出了屋子,带走了。其他人也同时从不同的方位离开的屋子,料定花满楼追不上所有人。
花满楼正欲追上去,却听到屋子里有人重重跌落在地。心下一惊,花满楼立刻到了墙边,往那人方向一摸,手上全是湿热。
离开小镇的路上,小刀捂着伤口问阿轻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她就没反应。
阿轻忽然跌到在地,颤抖着双手,在她的手上,还沾染着阿庭的鲜血。
“我不是故意的。”阿轻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
046
这一夜的雨下得极大,让人无法看清前路在何方。若是借着这雨势逃跑,十之八九是能够成功脱逃的。而阿轻等人显然就是踩中了这大部分的可能。
追出镇外三里,仍不见任何人影,路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陆小凤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