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涛一边说一边带着秦枞匆匆朝外走去,洞的大门已经完全打开了,夜区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他们如今是处于陨石坑的半腰处,而且夜区无比黑暗,按理说是无法看到杜少涛所说的那座山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座山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所有人视网膜中,就仿佛整个夜区无数巨大陨石坑只是一个淡薄模糊的背影,所有的一切都为了凸出那座灰色的甚至有些黑沉沉的巨大山体,而秦枞同样地也看到了杜少涛口中所形容的那个山洞,怎么说呢,这座隐藏在黑暗中的山,这就像整个星球可怕地在黑暗中藏了一个大口。
“秦大师,你看到了吗,秦大师,你看到了吗,就是它,它就是当年的那座大山,没想到,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再看到它!”杜少涛唠唠叨叨地不停地拉着秦枞说着,他的精神状态明显无比亢奋。
而秦枞一看到那座巨山就悚然一惊,他深深地皱起了眉,此时他终于明白为杜少涛卜卦的卦象为什么会是那种结果了。
龙战于野,震上坤下,大凶,绝命,死局!
如此直白毫无遮掩的卦象,像是对于必死之人天道都懒得遮掩一二,而是直接给了最后通牒,当时秦枞怎么也想不明白,起初他以为是杜少涛沾染人命凶案,但后来推测并不是因为此,如果是这样的话,杜少涛的手下都得死的比他早,而杜少涛的命格怎么看也不是早死之人,到底他染上了什么,甚至连命盘都被改了。
如今,看到这座杜少涛曾经去过的山后,秦枞终于明白了,冲天阴气平地起,他只看了一眼,就被那座山的阴气直冲五内,心神震荡,这哪里活命救命的山啊,这分明就是索命鬼山,地狱阎司啊!
秦枞神色一僵,好在之前房间内他与东墨白对话后,心里早已经对将要面对的一切有了准备,此时也不觉哪里震撼了,只是感到深深的忌惮。
杜少涛还在一种莫名的亢奋中,并没有注意到秦枞神色的变化,倒是他身旁的东墨白发现了,东墨白轻轻拍了拍秦枞的肩膀,皱眉道:“阿枞,怎么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们去找我的飞行器吧,找到修好了,我带你离开。”
兴奋莫名的杜少涛不知怎么的竟然听到了东墨白这句话,他顿时脸色一变,有些凶地扭头看向了秦枞二人,他长相眼神本来就有些阴险冷酷之感,此时凶恶地看着人的时候,更是莫名的给人一种怨毒的感觉:“秦大师,不是说好了要救我的吗,怎么了,现在又要反悔了吗,你想要自己走吗?”
东墨白顿时神色一冷,唇角冷笑地看着杜少涛,他背在身后的右手悄悄握成了拳,气氛一触即发,就连杜少涛手下的人都意识到了不对,戒备警惕地看向了东秦二人。
秦枞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轻轻咳了下,拍了拍东墨白的手背,东墨白暗自蓄力的手顿时松了,秦枞看向了杜少涛,冷淡平静地道:“杜老大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自己走,之前既然答应了要给杜老大您找出源头,那么这话就一直算数,只是此行凶险,在下希望能有时间收拾下东西,好带着我这徒儿一起去。”
杜少涛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秦枞几眼,见秦枞并没有撒谎甚至没有一丝不情愿的样子,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慢慢缓和了下来,他有些歉意地朝秦枞笑了笑,伸手同秦枞握了握手自嘲笑道:“哦,大概是这几天在陨石坑里闷着了,我这脑袋也有些发晕了,见到那座山,一时间居然也有些忘乎所以,一时失态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地都说了什么,秦大师别见怪,别见怪啊。”
说完杜少涛还自以为风趣的哈哈笑了两声,然而他眼中的那种长久形成的冰冷阴险却并不是这两声笑就能消除的。
秦枞也不点破,他同样笑了笑道:“杜老大不必担忧,在下心中已经计较,只要那山不跑,在下必然是会和杜老大一同去的,只不过在下只是想准备些东西再走罢了。”
杜少涛看了那山一眼,又看了秦枞一眼,开玩笑般地道:“那个山说不定真会跑,要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了我都没再见到它呢?”
这话说的倒是有趣了,秦枞也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方才他同杜少涛握手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杜少涛身上的阴气分明又重了一重,现在看来不用再算也能知道了,那座杜少涛当年躲过的山洞就是缠的他痛苦万分的阴气源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一年后这阴气源才发作,这里与地球情况不同,也不能再用过去的知识来推算,想来也就是跟银辉星本身情况有关了。
虽然杜少涛没说,但他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显示他的急切,想来如果不是怕得罪了秦枞,他只怕会要求秦枞现在就走,秦枞也知趣的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要求准备东西。
杜少涛和他一众手下从陨石坑洞的仓库里取出自己战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始开往耀区开去,说来也不巧,车刚开到耀区夜区交界处,就碰到了b区老大带着人往自己驻地走去,看来潮汐爆发的时候,b区的人也同样躲在陨石坑洞里,不过他们躲的坑洞应该与a区不是一个,而且比a区更远一点,估计是没有打过a区的人,被挤到夜区稍深一点的陨石坑吧。
秦枞还以为两方人又会发生冲突,但不知道是不是躲避潮汐精锐受损的缘故,双方都没有心思再爆发什么打斗,只是见面时候双方战车互相停了下来,ab两区的人仿佛幼稚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