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晋竖直腰盘坐着,微微低头,模样像个被惩罚的小孩。“大晚上你来找我做什么?”
“喏,名人不说暗话,我就是来问你…”尉矢吃完一个水果抬头看舒晋,却见舒晋低着头,伸手抬起舒晋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那赝品是不是你杀的?”
“正如太医给出的验尸结论所诉,摔死的。”
尉矢不相信的凑近了舒晋,严肃地凝着舒晋双眸,他非常确定舒晋这会子在撒谎。舒晋那日执意独身前往,冥冥中似乎已经料定赝品会出事,所以才毫无畏惧。
“你甭跟我说太医的结论,那都是说给百姓听的,庞太医可跟我讲过了,赝品胸口上挨了致命一脚。”
舒晋语气幽怨,却不令人察觉:“他要玷污我,不允我蹿一脚吗?”
尉矢是有事说事的人,天下人都可以隐瞒他,唯独舒晋不许。此时此刻逼舒晋说出实话,他心底的感受是讽刺的,真相是什么他无所谓,就算确是舒晋一手策划的谋杀,那也是赝品咎由自取,他失落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居然到了窜端匿迹的地步。
“血迹一直从床中央染到床沿,你蹿他的时候他已经失血不止,莫非他自己趴到床沿上,任头部向下流血身亡?”
舒晋不假思索,以眼神回击尉矢:“是。”
尉矢掐在舒晋下巴的手力劲更大了些,“你狡辩。”
舒晋冷凝尉矢几秒,然后罢开他钳制自己的手,起身向内寝走去。“我困了,不想跟你解释这些。”
刻意回避?尉矢连忙跟上去拦住舒晋:“你是不是对赝品下毒了?”
舒晋冷哼了一声,觉得尉矢胡搅难缠,反问道:“那太医可查出有毒?”
“那他怎么可能被你蹿到吐血身亡。”
“那是因为他喝了太多的酒,筋脉石化。”
“太监说当时寝殿里只有十斛酒,太医确定,以赝品的体质,就算全部喝完也不至于筋脉石化得不看一击。”
舒晋又默定了几秒,声音细微道:“既然你执意这么想,没错,他是我毒杀的,你想要的答案不过这些,我说了,你可以走了。”
“毒/药在哪?你进殿前被搜了身,你知道寝殿中有毒?”
“那太医可查出寝殿里有毒?”
“所以我才来问你,除了你,谁能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你爱走不走。”舒晋说完再没有理会尉矢,自个熄灭了灯烛,脱下外衣蜷进被子里就睡。
尉矢心头是一团怨气,知道自己触怒了他,知道他是一定会生气的,但纵使知道他会生气,他还是犯了他,做这样的牺牲最后连个结果都没得到,确实叫他烦闷。估计舒晋一个月不会搭理自己了。既然已经闹僵了,不如来个痛快。
尉矢从怀里取出梨荷香,轻手轻脚地倒进香炉。这是赝品寝殿里余剩下来的香,如果舒晋在进殿之前就知道里面有毒,那么他唯一能知道的毒物只有他亲手调制的香料了。如果香料有问题,舒晋一定不会承受此香。
梨荷香一燃就飘散出轻盈的香味,尉矢嗅了嗅,仿佛有一道甘甜的泉水从鼻腔进入味蕾,从味蕾蔓延全身,令他身心舒缓下来,还伴着一股淡淡的醉意。尉矢扬长了声音:“嗯,这梨荷香好香,闻着心暖和。”
外面看舒晋并没什么动静,但被子里舒晋已紧紧捂住了口鼻。
尉矢纳闷起来,舒晋居然没有反应,那梨荷香没问题?或许原本就没什么问题吧,如果有,那赝品早该出事了,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我走了。”尉矢失落的说完,懊悔地离开了寝殿。
待尉矢走了一刻钟后,舒晋从被子里钻出来,一盏茶水浇灭了香炉,速速走到一旁打开窗户。舒晋站在窗前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却不料尉矢猛地出现在窗前,把他深深吓了一跳。
尉矢终于逮住了舒晋的小尾巴,跃进窗户,察看了被浇灭的香料,断定道:“原来这香真的有问题。”
哪知一盏茶水没用,点点火星又燃了起来,一缕香烟又萦绕而起。
“没有,我不喜欢此香,”舒晋愤怒地一脚把香炉踢翻,星火全撒了出来。“你好大胆,敢监视我?”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尉矢怒气不小,眼下事实就摆在了眼前,舒晋都不肯对自己实话实说。
尉矢一股恼火拽起舒晋,横冲直撞地往床上摔去。他本想一去不回,可梨荷香不停地在脑海里打着转,像一根无形的绳子,把自己牵了回来,没想到意外地看见舒晋有所忌惮地把香炉扑灭。
像中了毒一样,神智很是模糊不清,尉矢忽然只想狠狠地惩罚他、爱他,双手不听使唤地把他牢牢扣在了身下,只手拔开他宽松的衣襟。
舒晋知道尉矢一定是迷糊了,蹭开手赤辣辣地甩了他一巴掌,“住手,不然明天叫人阉了你。”
尉矢不理不顾地解开自己的衣裳,掀起一角被子把自己和舒晋包裹起来,然后疾手向舒晋的下身摸索,毫无前兆地按住了舒晋的要害。“他那晚有没有这样对你。”
舒晋触了电一样,当即一个惊颤,双手紧紧抓住掌握着自己下身的手腕,警告道:“他来不及这样对我,就已经死了。”
尉矢放肆地揉着,要把舒晋揉化,明知舒晋不会对自己下手,刻意反问:“那我…会不会死?”
舒晋被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瞥眼看到香料燃得更旺,惊恐起来:“你走开,你已经神志不清,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