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艳梅带着纱巾,以防病气过给自己,纱巾下看不清楚表情,女子轻轻拍了冯美人的手背,“不必如此客气,你我本是姐妹,你好生调养,为陛下绵延后代才是正道,到时后宫和乐,自是天家福气。”
冯美人低了低头,笑着应了。眼皮耷拉,精力不济。
顾艳梅见清恬的人不说话,又想着这些年冯美人安分,不由环看殿内一周,看她经常弹的那架筝,已经蒙了尘。不由得摇了摇头,直觉帝王荣宠靠不住。
无意间瞥见那高架上的梨花,不由好奇:“妹妹,现在是五月,怎的还有梨花开不败?”
冯美人抬头寻眼望去,看着那梨花一抹欣喜,嘴角一抹浅浅的弧度,很是秀丽。人是有气无力,却依旧淡淡陈述:“嫔妾独爱梨花高洁,不涉世俗。特地用了发酵的酒米汁液养了,惹娘娘笑话。”
顾艳梅笑笑,起身走至那支梨花旁静静观赏,隐隐闻着一阵酸腐之味,眉头轻皱一瞬,消散后,泰然笑道:“妹妹人如其花,性子好,得皇上宠爱自是应该。只望妹妹好生调养。”
冯美人轻轻地点了头,不说话,看样子是又困了。
顾艳梅瞧着,只道她要是不好,自己可就没有安生日子过。皇上一月后宫不常来,来了也要在这待两晚,是皇帝看中的人,当即唤了齐风,说是去内侍局挑些宫人奴才拨过来,齐风得令去了。
皇后见该嘱咐的嘱咐了,该处罚的也处罚了,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就回了皇后宫。
冯美人瞧着远远离去的人影,脸上依旧是娴静温恬,可多得是苦笑。
这个局,是不是错了呢?
顾艳梅回到宫中不久,春梅就从慎刑寺回来。
“怎么样?那群宫人有没有说些什么?”
春梅低头:“那宫人经不住刑,说是那顺公公吩咐的。”
顾艳梅循着高位坐下,捏了捏太阳穴,一口气长叹,复而看向下边躬身的齐风。齐风见自己主子一直看着自己,立马跪下。
“齐风,你跟着本宫多久了?”
“回娘娘,有五个年头了。”
“五年,五年,都已经五年了……”顾艳梅呢喃低语。
齐风不明,跪地接着显忠心:“娘娘,奴才绝对忠心,唯娘娘所用。”
女子在高位上悠悠轻叹,“你都跟了本宫五年了,就没有想过换个差事?”
齐风大惊,“娘娘,奴才一定好生伺候,求娘娘不要赶奴才走。”
“你起来。”
齐风听后颤抖起身,以为皇后还是要辞了他的差事,满心都是不愿,弓着身子。
“齐风,你与本宫五年主仆,这宫里看似容华,实则险象环生。这五年里,你忠于本宫,本宫自是知道,如今本宫想给你换个差事。”
“奴才只想伺候娘娘,不想换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