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玉树撤了头发,散落下来,三千泼墨,如丝尽垂。
林元端送上一个锦盒,江玉树不明,接过一看。原是一只白玉琉璃簪,簪通体洁白剔透,莹润光滑,且无多余坠饰,只在回尾处轻卷了,有一点小小的凸-出,江玉树看着簪子,复而吩咐:“嬷嬷,就用此簪束发。”
那嬷嬷好东西见过不少,眸光在簪子上打量了一道,自是知道这簪子名贵,颤手接了。挑过木梳,就从江玉树耳后划分,挑起左右两缕头发,周转环绕,用簪别了,又轻沾了荷露,将两鬓的毛糙压下,待头发梳好,江玉树只觉头上一阵松乏舒坦,精神也好了不少。
接过嬷嬷手里的铜镜大致看了,远山眉傲然,眉目爽朗,眼神清明,这才是男子模样。
林元见江玉树穿着大红嫁衣,那分明是女子衣衫样式,不由的皱了皱眉,:“玉公子,嫁衣要换。”
江玉树自是巴不得,这繁复的嫁衣使他浑身不自在。当即吩咐春浓,香浓把衣服解了,那嬷嬷不明众人意欲何为,刚想开口劝阻。林元就挑起几个美婢手上的托盘,众人回望,是一件红色的衣衫,还有一件红色的袍,外加一双黑色的靴子。
林元躬身,笑的和气:“玉公子就换这些”
江玉树看过去,尽是男子的衣衫,一瞬间觉得自己又做回男人,身子一挺,底子虽虚,很是坚拔。
“春浓,香浓,快些换了”
两个丫头得令,手脚利索。不一会儿,一个翩翩俏公子跃然。
林元将全福嬷嬷和一应人等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春浓,香浓两个贴身伺候的。
“玉公子,大皇子吩咐说允许您带两个侍女进宫,但只能是两个,不能多了。”林元道。
江玉树转念,当即明白赵毅风是照顾自己,他本与女子犯冲,能答应已是不易。转身看着身边的两个女子,意思不言而喻。
春浓,香浓会意,跪下道:“奴婢定当伺候公子,不负公子恩德。”
江玉树让两人起来,接着道:“我常年静养,也就你们陪我久些,以后就跟着我。”
“谢公子”两姑娘躬身感谢。
“玉公子,您这都收拾好了,大皇子吩咐要拿最后一样物件”林元说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白玉琉璃的面罩。
“大皇子传话,您不用盖那嫁衣盖头,到时只带了这面罩就行。”林元说完,恭敬呈上物件。
江玉树笑着接过触手温凉的白玉琉璃面罩,思量女子出嫁习俗必须盖了盖头,而自己是男子,戴了面罩一是众人看不到模样,二是顾全自己男子尊严,两全其美。好方法!
林元见差事已了,笑着告辞,说是回宫复命,让江玉树耐心等候。待一干人走后,屋子里瞬间空阔许多。
从早上醒来,忙活一个多时辰,江玉树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屋子里又没啥吃的,江玉树就吩咐春浓,香浓去找些吃的。两姑娘得令去后,江玉树就在榻边小寐了一会儿,养精神。
半盏茶后,两姑娘回来,手里抱得瓜果,糕点。江玉树快饿疯了,立马拿了就开始轻咬,边吃边听两姑娘说话。
“公子,奴婢实在找不到吃食,外头人好多,好热闹,奴婢就偷偷拿了些能随手触到的,您快些吃了。”春浓喘气的说道。
江玉树点头。静听回话。
“公子,外头来了好多大官,连丞相都来了,奴婢以前听老爷说起过,丞相大人最不待见抚国公府,处处和府里对着干……”香浓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江玉树的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