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样的时刻终于熬了过去,宋明哲磕了头,一脸期待对着祖父。大喜日子,祖父难得没有对自己横挑眉毛竖挑眼睛,满口吉利话,“希儿,过一年,长一岁,以后这个家,百草堂的招牌还是要你们小辈们扛着了。”
“哎!”宋明哲答应的爽快,嘎嘣脆,像是呱呱叫的甜萝卜,闭着眼睛用习惯把脉的灵巧手指,辨别着荷包里的压岁钱数额。
“希希哥,我的呢,我的呢!”乾宝抱着满是红包的怀抱,拉着宋明哲的袖子不放手。
宋明哲一下子放下了脸装严厉,“小孩子家家,不想着腊月里好好温书,还惦记着红包!”
奈何宋明哲平日里带着乾宝坏事没少干,愣是没有半点威信可言,乾宝依然嬉皮笑脸拉着袖子来回晃呀晃。宋明哲脸垮了下来,从袖子深处摸了一个红灿灿的荷包出来,里面是自己熔了私房金豆子,打成了小巧玲珑的狗头模样。
“大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想象中有人这样求助自己。啪,丢一个过去,爷赏你的狗头金拿好,想想都是极过瘾的事,仅次于一口闷了古龙笔下的烧刀子,像不同一样砸了瓷器店,一古脑儿打得乒乒乓乓、稀巴粉碎好不痛快!没想到便宜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宋明哲恨恨的说。如果萧裕纯在此,大约会掩唇而笑,笑宋明哲口是心非,若不是有心给乾宝的压岁钱,怎么会特特在年前打好,又找来精致的荷包装着揣在袖子里呢?阿米豆腐,有些事,不可说破呦。
和一家几口其乐融融过新年的宋明哲不同,萧裕纯今日一大早就品级穿戴妥当,跟着父王进宫领宴,恭贺新年。值得庆幸的是,正月初一正是太后寿诞,要么怎么说太后是有大福气之人呢,就连生日都硬是比寻常人多了几分喜气。得,两场喜宴并一场,不过略增减些事物,一应装饰器皿俱是现成的,再添些寿字纹样装饰,寻些仙鹿仙桃寿星图挂挂就很好,诸多贺寿的人当中,内务府的一帮子人最是真心。
宫里的赏宴向来吃个吉利名字,温吞菜温吞饭,有资格列席的贵人们,也没把这个当饭,沾沾唇,沾点喜气福气得啦,好吃的还是自家小厨房的私房菜不是?萧裕纯略略放松了肩膀,却是不敢有大动作,看着堂上杂耍节目,正在出神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