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蘼端起茶呡了口,眼神飘向白茗,她只是知道白茗也渴望手足情,所以不想轻而易举的打断这份念想,却也不会不做防备。
回到西格殿,赵嬷嬷提醒夏蘼:“主子,下个月就是圣上天寿,可想好准备什么礼物了?”
夏蘼用毛巾擦了把汗,听了这话手一顿,把毛巾扔给芍药,解开外衫脱下,坐在椅子上拿着扇子用力扇了两下,那边白茗已经递上凉茶了,她猛灌了一大杯这才说:“挑个库存里拿得出手的送呗。”
不然还想她怎么样?
赵嬷嬷嘀咕着:“可是,往年主子都是这般,圣上虽未说些什么,却也不是很高兴,您瞧瞧去年三公主送得一人高的珊瑚,可把皇上高兴了,还有前年大公主……”
“嬷嬷,”夏蘼不得不打断她的唠叨,一手握着凉茶,顺着赵嬷嬷的背拍了下,“您瞧瞧她俩背后站的是谁啊?那宝贝还不巴着往她们那儿去啊,咱们这儿有什么呢?我那库存还都是凤后未雨绸缪先准备的,要不然这几年什么都没有。”
其实,按夏蘼自个儿的意思就不想送,宝贝留着换钱也好啊,送人多浪费?难道不知道雪中送炭是恩情,锦上添花是多此一举吗?
人家坐拥天下,稀罕你那点东西啊?
再多的金银珠宝拿出去都是廉价的。
见赵嬷嬷还想说,夏蘼赶紧抢先同她说:“晚上吃凉面,多加点醋。”
“行,再弄个凉拌木耳吧,就一碗面哪够啊。”赵嬷嬷一下子就被她的话题带走了,夏蘼满意的点点头,“你看着办吧,我先去书房。”说完,夏蘼走的飞快,这边赵嬷嬷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没影儿了。
急的赵嬷嬷干叹气,却没辙,这库存里的东西也没个比得过别人的,主子又不上心,这可如何是好?
到了书房,白茗站在屋外守着,夏蘼唤出阿辰,“查的怎么样?”
阿辰行了个礼,说道:“董美人曾状告谷侍君谋害了六皇子,却因证据不足无可奈何。后六皇子夭折,董美人未喊冤,却是同长春宫私下有过接触。”他稍微停顿了会儿,似有话要说。
夏蘼:“但说无妨。”
“是,”阿辰继续说:“随后即发生谷侍君诬蔑主子之事。三公主那日去过偏殿,好像是找谁。”
“那当日,他们为何会一起来了?”
阿辰:“好像是宴会上宋贵君发现谷侍君不在,所以很是担心,而董美人推波助澜,所以皇上才去偏殿。”
老三是背锅的,这点夏蘼知道。然而如此看来,之前的猜测可能是对的,董美人借助六皇子来要挟宋贵君?逼着宋贵君放弃那枚棋子,六皇子死无对证,就算不算谷侍君做的也成了他做的,那么他所依附的宋贵君能脱得了干系?
呵,一个个都是布局高手。
而董美人同时也担心露陷,所以就邀请宋贵君联手先把她除掉。两边都有利的事情,何乐不为?
夏蘼渐渐地理清楚头绪,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伸手去端茶,手抖了抖,夏蘼用另只手按住了它,抽了回来。深呼吸好几次,再看下阿辰,“再查谷侍君去了冷宫以后的行踪。”
“主子是怀疑……”
“嗯,我要知道他的死,和长春宫到底有没有关系。”夏蘼脑子飞快的转着,当时老三已经被赶去光明院了,而谷侍君死在女帝去看他之前,可以说是一死鸣冤,咬定老三,若不是后来董美人又使了什么计谋,老三到现在都回不来。
因为想让她死而联合起来的两个人,各自都有公主,他们并不是密不可分的。夏蘼再次伸手端起茶盏,轻轻地呡了口,“去吧,自己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