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知道?现在朱家最凄惨的肯定就是七夫人了。”施天宁再次叮嘱,“乖乖的,听到没?”
禾棠点头:“知道啦!你小心点,朱家人可阴险啦!”
施天宁点点头,留下他去找人了。
果然如禾棠所说,朱家内外布满了道家法器法阵,似乎恨不得将所有想要入朱宅的鬼全部拒之门外。施天宁留意到,整个朱宅的确干净得很,没什么污秽之物。他施了个障眼法,小心翼翼避开那些法器,探听着各个屋子的动静。
绕了三圈之后,他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屋子里找到了被紧缚四肢不断尝试磨断绳子的七夫人。他晃到屋子里,看着那个头发凌乱依然美貌不减的女人。
七夫人看不到他,仍然在用背后的木桩磨着手腕的麻绳。
施天宁动了点手脚,将绳子弄断了。
七夫人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忙了一晚上终于挣脱了,立刻解开绳索,扔掉嘴里塞着的破布,悄悄挪到门口,听着门外的动静。
施天宁怕惊扰朱宅的铃铛,没有撤去障眼法,不过他可以帮助七夫人逃出去,待她出了朱宅,便可以带她前往杨家后山,让她自己照顾儿子去。
屋外有人守着,七夫人在屋内着急地四处找趁手的工具,可门锁着,她不可能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走出去。施天宁出了屋子,从地上找了两颗石子,伸手弹过去,将两个守卫打昏,轻挪手指,把门打开了。
七夫人看着门外的锁链忽然断开,又傻了,犹豫着不敢出去。她隔着门缝看到门外昏迷的守卫,静待片刻,没有人出来,她咬了咬牙,轻轻推开门,左右环顾,见没人看着,便提着裙子,悄悄向外逃去。
施天宁一路护着她,直到确认她出了朱宅,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气吐了一半,朱宅忽然铃声大作,喧闹声震破天际:“抓住啦!老爷夫人!抓住禾棠少爷啦!”
施天宁心中一咯噔,飞快向朱府掠去,只见宅子里灯火明亮,一大帮人围成一团,中心是三个道士打扮的人,其中一个掌中支着一顶瑞兽香炉,炉内有蓝色幽火静静燃烧。
“糟糕!”
☆、第二十一章
禾棠是只小鬼,有些微道行,吓吓凡人还好,碰到修道人就是个死。
朱家人故意用七夫人做诱饵将自己引来,转而去捉禾棠,绝对是早有预谋。施天宁十分懊丧,他竟然没有早点察觉这点不对劲,只以为朱家人害怕了才不敢夜里出门。回头想想,他们两只鬼入了朱宅却没有引起任何骚动实在说不过去,朱家既然请得起闵悦君那种得道高人,那在院中布阵的道士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院中喧闹还未停,院外又传来了家仆的叫喊:“老爷,七夫人捉回来了!”
七夫人狼狈万分地被他们捉回来,剧烈挣扎着:“放开我!”
六夫人哼了一声,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七妹妹勾结小鬼来害人,你们偏不信,如今人抓回来了,你们怎么说?”
朱老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七夫人:“红苕,你为何如此糊涂?”
七夫人红苕被关了一整天,眼底青黑,披头散发,闻言瞪着他恨声道:“我救我的孩儿有什么错?”
掌中端着香炉的道士摇头道:“这位夫人,人鬼殊途,你的孩儿是活人,这些鬼将他掳走,怕是要吸他阳气,你将儿子交给两只小鬼,简直大错特错!”
“鬼?鬼又怎么了?”红苕怪笑,漆黑的眼珠自院中人身上一一滑过,讥笑道,“这院中的魑魅魍魉也不见得就比鬼善良!”
道士诧异:“院中并无……”
听出红苕话中讽刺的大夫人冷然道:“放肆!朱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居然勾结小鬼害朱家!”
“我没有!”
“那你怎么出来的?!”
“我……”七夫人哑口无言。她不是没怀疑过有人帮忙,可她只是疑心哪位下人偷偷帮忙,并没想到竟然有鬼相助。
“红苕啊红苕,你平日看着文静柔弱,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六夫人指着她骂道,“可怜了你儿子子善,好好一个娃娃,就这样被你引入歧途,成了半死不活的怪物!朱家这几日的生意也是你搞得鬼吧?”
施天宁眉头皱起来,明明是他们要害朱小五,七夫人走投无路之下才求助禾棠他们,怎么此时到了六夫人嘴里,竟然成了七夫人与鬼勾结谋害朱家?
那位道长也对此颇有意见,出言劝道:“诸位此言差矣,您家的五公子确实被厉鬼所害,而这位夫人恐怕只是听信小鬼谗言,一时鬼迷心窍。”
六夫人嗤了一声:“我看她呀,可不像鬼迷心窍的样子。”
“你少说两句!”大夫人呵斥她后,转而对道士说,“这位道长,你之前说,能捉到两只鬼,可这炉中分明只有一只……”
“夫人放心,另一只也在府中。”道士说完这句话,目光忽然朝施天宁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施天宁吃了一惊,身体快过脑子,拔地而起,躲开了一枚极细的银针。那银针直直穿过树桩,飞化为火,散在空中。
“小鬼哪里逃!”两个道士手举桃木剑追了上来。
若论法术,施天宁自然比不过他们,可若论武艺,这两个小道士却不是他的对手。几个转身格挡后,那两个小道士就被他远远甩开,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手持香炉的道士定睛一看,这鬼面带煞气,出手利落,竟是个练家子。与炉中的小鬼不同,眼前这个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