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骄边看边问:“有定论吗?”
“没有完全符合的,但是有几个信息不全,或许还有匹配的可能性。”姜世翀给廖天骄看他的笔记,“近三年本市失踪的年轻女子一共27名,只有5名找到了尸体,但都和你提供的画像不符合,另外22人至今下落不明,自杀了、被拐卖了或是离家出走都有可能,其中又有18名的家人报过案,提供了照片,也和你给的画像不符合。”
“23个人都不符合,剩下4个呢?”
“剩下四个的资料都在你手上,其中2个是外地过来打工的,人失踪了,老乡也跑了,是招待所的人报的警,也说不清样子,最后两个……”姜世翀顿了顿说,“我怀疑不是人。”
“不是人?”廖天骄吃了一惊,刚好那只鸟往下一个俯冲,他手里一堆纸“呼啦啦”全飞了出去,廖天骄忙着去抢,结果脚一滑,整个人便横着摔了出去。
“啊啊啊啊!”廖天骄下意识地惨叫,叫完了才发现自己好好地被人搂在怀里。
“吵死了咝。”佘七幺一只手搂着廖天骄,另一只手里牢牢抓着那一叠纸张。
廖天骄说:“你、你醒了啊?”
佘七幺看了不远处的姜世翀一眼说:“是啊,再不醒你个水性杨花的蠢媳妇都要爬墙了咝!你真当佘爷是死的啊咝!”
廖天骄嘴巴动了动,最后决定不解释了,反正解释也没用。
佘七幺说:“你还敢不说话咝!”
廖天骄:“……吃鸭脖子吗?”
佘七幺:“不要岔开话题咝。”
廖天骄:“对了,我团购了很好吃的鸭爪子,偷偷带着了。”
佘七幺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半天,然后说:“吃。”
廖天骄松了口气,从小背包的夹层里掏出鸭爪子,分给佘七幺。
佘七幺吃东西的样子其实还是挺斯文的(之前故意吓廖天骄的时候不算),但就是让人觉得看起来吃得很香,廖天骄本来只是打算转移话题的,结果到最后自己把正事给忘了,也跟着佘七幺一起吃起来。凤皮皮本来在旁边吃松子,后来看他们俩吃得香,也挨了过来偷偷地拿来吃。廖天骄没敢说你明明是只鸟,怎么还吃鸟。方国梁没想到要坐鸟飞行,没带干粮,后来也坐了过来,只有姜世翀岿然不动,在那里继续做笔记。
蓑羽鹤飞得比几人预估得要快,两天后,五人就结束了长途旅行,到达了c省。
到达的时间是清晨,这一天天气不好,一大早就下起了阴雨,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加上周围大片的林区山峰,所以气氛更显得压抑。
“就到这里吧。”佘七幺说。
凤皮皮下了令,蓑羽鹤便将他们放到了地上,跟着凤皮皮在它耳边又说了几句话,它就飞上天空,不知到何处去了。
“我让它到附近找个地方等着,也许我们回去还用得着。”凤皮皮说。
佘七幺落地后便皱着眉头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地还左右看来看去。
“干脆直接去大众旅社看看好了,反正我们也需要住宿。”廖天骄看着网上打印下来的手绘地图说,“在那个方向,咦,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看到有什么人朝着这里走过来。
“那是……”姜世翀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后面的光看就能明了。
那是一支送葬的队伍,不下十人,在这淅淅沥沥飘着冬雨的早晨,他们披麻戴孝,抬棺举幡,默默地行进着,纸钱一把一把地扬起,又飘飘荡荡地落回到湿漉漉的地面上,摊了一地湿漉漉的惨白。
☆、第91章 十三
c省杂居着不少少数民族,光是世居的少数民族就多达14个,因此丧葬习俗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有土葬、水葬、树葬、岩葬等等。为了尊重民族风俗,对此政府有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毕竟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火葬得到了大力推广,加上如今土地越来越少,实在是没那么多地给死人用,一些显然不符合时代背景的丧葬习俗也不得不更改。但是眼前这送葬的队伍似乎还生活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
方国梁看着那支队伍,低声说了句:“晦气。”然后别开了脸。
廖天骄有些疑惑地看向方国梁,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又看到方国梁身上隐隐约约浮现出许多灰色纵横交错的道道,但是当他再仔细看去,那些道道却又消失了。奇怪,如果他两次都没有看花眼,那么方国梁身上这种一会出现,一会又消失的灰色锁链是个什么玩意?
送葬的队伍悄无声息地走来,前后一共是十三个人,不像普通人家家属的痛哭流涕或是强忍悲痛,这支队伍里的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神情麻木。站在最前排的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走着走着竟然打了个哈欠,打完了冷不丁仰天嚎一嗓子:“天啊,你们死得好惨啊!”后面那些人便跟着一起喊:“天啊,你们死得好惨啊!”锣鼓唢呐“锵锵”、“哔哔”地响一阵,跟大合唱似的。
年轻人又嚎:“地啊,你们死得好惨啊。”
那些人又嚎:“地啊,你们死得好惨啊。”
年轻人道:“诸方鬼神,让让路啊!”
后面嚎:“让让路、让让路!”
年轻人道:“让了路,你们好上路啊!”
“好上路、好上路!”
又是锣鼓唢呐一通乱响,跟着就又没了声息。
“是代人哭丧的班子。”姜世翀仔细观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