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卿抬起头,狠狠打出一掌,却被他顺势抓住不放,顿时脸黑如锅底,他似乎一刻也不能容忍展逸碰他,就要加重力量,不料对方却惊呼道:“你的手受伤了?”

展逸这下更加说什么也不放,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右手虎口的位置裂开了一条伤口,皮肉外翻。展逸猜想一定是昨晚被剑气震伤的,难为他精心给他上药包扎,却独独忽略了他的手,顿时心疼得要命:“你怎么不早说?”伤口都裂开了,虽然不再流血,却也红红的一道,看起来十分吓人。

他急归急,却也知道依孟临卿的脾气是别指望会回答了,便只好松开手自己翻箱倒柜的寻找药物。好不容易将珍贵的外伤药找来,孟临卿却将手垂在身侧,只用眼尾余光警告的瞥他一眼。也怪他实在生得祸国殃民,这么冰冷的一眼,配上他清冷的气质,反而风情到了极致。

展逸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表情却有些严肃,不动声色的前来查看他的伤口。

“滚!”孟临卿扬袖一挥,仿佛赶什么麻烦的东西似的。展逸早料到他举动,微一侧身让了开去,又顺势抓住他,加紧了力气不放开。

孟临卿挣了好几下没有挣开,也知道依现在这个状况根本打不过他,身上内力全失,无论怎么运气都软绵绵提不劲,顿时脸色愈发难看,犹如罩了一层薄冰。

“脾气怎么还这么大?你的手不想握剑了?总跟我堵气对你有什么好处……”展逸一边不满的嘟嚷,一边用指尖刮了药膏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

孟临卿的手指白皙纤长,指骨分明,非常好看,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结果翻过来掌心却是厚厚的手茧,分明是长年握剑磨出来的,使他的手看起来充满了力量,虽然很冷,却让人想紧紧握住。

展逸可不想这上面再留下疤痕,动作十分小心,用纱布细细包上了,整个过程中大气都不敢出,满心的怜惜几要从眼中流露出来。只可惜孟临卿一直不曾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知道自己奈何不小了他,便不动声色地任由他去摆布,眼神不知飘到了哪里,虽然面无表情,可谁都看得出来他整个人的阴郁,平静表面上压抑不住的煞气。

展逸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却在此刻下定了决心,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化解他的心结。包扎好后,展逸也不放开,不自觉地轻捏他着细长的手指,他的声音很低沉好听,当刻意压低了说话时更是让人觉得舒服:“孟临卿,我们好好谈一谈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几次想要取我性命,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之前应该没有见过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孟临卿闻言,终于转过头,狠狠剜他一眼,猛得抽回手。

“临卿!”手心一空,展逸也不知在慌什么,脱口唤他名字。

孟临卿站在殿中,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秋雨,目光不知道透过雨幕看到了什么,他不是装作没有听到,而是此时此刻世间的一切没有一样能入得了他的眼。

清凉的风扬起他的衣角,有如红浪翻涌,这样的情景说不出的熟悉,展逸站在他身后,怔怔的看着。

直到孟临卿迈开脚步,向外走去。展逸这才回过神,匆匆追来。

雨很快就将他的头发,衣裳打湿,孟临卿却一点也不顾,径直往前。

门口的士兵齐刷刷拔出利剑挡在前面,见到太子紧随其后追出来,都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太子挥手让他们退下,这才收起武器眼睁睁看他走出太子殿。

还是秀儿机灵,赶紧小跑上来,将打开的油纸伞递给太子,太子赞赏的看她一眼,吩咐了一句都别跟来,这才赶至孟临卿身旁,将伞举过去,与他并肩。

孟临卿难得没什么动作,只是看他的眼光依然不耐。他走得其实并不快,像在回忆什么,一边慢慢走,一边看着周围。

皇宫气势磅礴,里头殿宇厅堂、楼台亭阁罗布,孟临卿却像是有目的的,竟是向着西宫方向走去。

展逸心中虽惊奇,却也不动声色的陪着他,尽量把手中的伞往他那边移,自己的肩膀都被雨淋湿了都没有发现。

一路上也陆续的遇到巡逻的卫兵,见到太子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也不敢往他身旁的人乱瞄,到也没有惊动什么人。

行了好一段路,展逸心里疑虑更重,眼看他往那个偏远方向走去,不由心里咯噔一跳,急忙拽住他:“临卿,那里去不得,我们回去吧。”

孟临卿这才回头看他,不知是不是错觉,展逸总觉得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嘲讽,弯起嘴角半是冷漠,半是讥诮。

被他这样看一眼,展逸突然觉得莫名虚心,只得叹气:“好吧,父皇怪罪下来,我一并担着就是。”

便不再阻拦,甚至连前面拦路的卫兵都替他打发了去。

他们所去的地方是皇宫的禁地——还梦轩。

其实这里原名“沁梅轩”,满院种植红梅,每逢花期,梅花竟相绽放,暗香浮动,真正称得上“梅花绕屋触目横斜千万朵”。

当年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孟若瑶便是居住在此。她虽然贵为淑妃,却不住宫不住殿,偏选择了这僻静角落。皇帝因着她名字的“孟”字,赐名“还梦轩。”

说起这位淑妃,可是传奇一般的女子,宫中常家私底下提起她总忍不住唏嘘不已。她生得极美,可谓倾国倾城,美胜天仙,未入宫前便因外貌名动天下,再加上她从小拜师习武,气质脱俗,清冷沉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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