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的壮汉受了波及,给吐了一身,便宜没捞着,还惹了一身骚,壮汉当即骂了开来,尤清洄抬了抬眼,对着他又是吐了一大口,壮汉见状,怒红了眼,举起手就抡了一巴掌。“贱-货!”
无比清脆的一声,将尤清洄的头打偏到了一边,脸上一个掌印分外鲜明。
另一壮汉见状,忙劝了几句,“哎,兄弟,别气坏了身子,你先去打理干净,弟兄们替你教训他。”
那人又是一番骂骂咧咧 ,临走前还泄愤般的狠狠揣了脚桌子,桌子本就年久不牢固,桌腿受了一下重击,往旁一歪,顷刻倒了地,躺在桌上的尤清洄自也被狠狠甩到地上。两条腿还绑在桌腿上,吊在手上的绳子也勒得生疼,尤清洄整个人被扭成一个极有难度的姿势,也得亏他柔韧性好,方能挑战。
虽摔得狠了,但尤清洄却如释重负,好歹身子是保住了。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待那人泄完愤想走时,只听得殷傲遗平淡的声音传来,“我准你走了么?我准你打他了么?”
那人霎时僵住了,几人见了美色,头脑发昏,竟忘了他们主子还携着家眷在角落里观看!
当下跪地,“宫主饶命,小的一时得意忘形,违背了宫主命令,宫主大人大量,便饶了小的这一回。”他自称为‘小的’,显然连手下都算不得,岂是以下犯上便可算了的。
见此番情景,楚云亦是不满,几乎立刻道:“他们不可以打他么?他们不可以走么?你又心疼了?!”尾音因为恼怒而显得很是尖锐。
“自然可以。”殷傲遗忙应道。他是傲因宫的一宫之主没错,但楚云是“一家之主”。
那壮汉得了许可,忙千恩万谢的落荒而逃。
剩下几人很有眼色的替尤清洄松了绑,解了他半尴不尬的境地,然对着满地狼藉,即使美人当前,也到底没了兴致。正不知如何是好,便有人替他们解了围。
“主子。”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二十七已是悄无声息的跪在殷傲遗面前,“尤公子近日身体不适,还请主子格外开恩,免了责罚。”
殷傲遗看着这个突然出现之人,久居高位的威势和与生俱来的尊贵仪态迫得二十七几乎抬不起头,他却依旧不惧的挺直背脊。
殷傲遗淡淡道:“你是谁?”
二十七身体一僵,仍然落字有声,“主子赐名,二十七。”
殷傲遗:“出去。”
二十七固执,“主子。”
殷傲遗:“违抗我的命令对你没有好处。”
二十七顿了顿,固执道:“我愿替尤公子受罚,请主子成全。”
殷傲遗抿着唇,眉眼沉着。
楚云早就因空气中的恶臭而面有不郁,如今又不知从哪跑出来个不识好歹的人竟还替尤清洄求情,心情更是烦躁,在殷傲遗未开口前,便一脚踹上二十七,“哪来的野狗,主子说话时也有你乱吠的地方么!”
这一脚可以说使了全力,不可谓不重,二十七只是晃了晃,身体依旧挺得笔直。
殷傲遗看着乖张的楚云,沉默不语。
楚云行至尤清洄面前,又问道:“我自问对你不赖,你为何将我推下河?傅连艳。”
尤先看了眼二十七,这才将眼神投至楚云,目光深静,“我不懂你说的。”
楚云冷笑,“你不懂?傲都跟我说了,你竟连失忆这种事都能想出来,你怎么能够做得出来!”
尤清洄垂眸,嘴角勾了个苦涩的弧度,“我也想知道。”
楚云眼中鄙夷更甚,“敢做不敢承认,你……啊!!”话语被一阵呕吐打断,楚云凄厉的叫出声,那些肮脏的秽物离他只几寸,差一点便会溅到他身上,楚云气急败坏的骂道:“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语毕,扬手便想扇上一巴掌,手腕方才举起,便被抓住,楚云不可置信的看着殷傲遗,“你阻止我?你因为他而拦着我?!!殷傲遗!好样的!”
殷傲遗静静的看着愈发骄纵的楚云,楚云浑身一冷,才觉自己逾越了,忙解释道:“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没事。”殷傲遗将楚云揽入怀里,对着暗处道:“把郭重找来。”
楚云方消了点气,便听到殷傲遗这样说,当即从他怀里抬起头,“你要找郭大夫给他看病?”
殷傲遗淡漠,“总不能叫他死了,还得留着给你玩。”
这话简直说到了楚云心坎里,楚云只觉通体舒畅,面上却仍狐疑道:“真是这样?”
殷傲遗淡淡一笑,“自然。”
一抹笑,足以让楚云心悦诚服。心中却暗自诅咒:看看也好,最好查出个不治之症,将那贱-人折磨致死,简直大快人心。
殷傲遗摸摸他柔顺青丝,“先回去换身衣服吧,一会儿你若还想来便再来。”
不说还好,一说楚云立时又想起方才经历,当即沉了脸,吸到了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嫌恶道:“你们也换个地方吧,这里臭死了。”
殷傲遗谨遵楚云使命,将尤清洄移到了旁边牢房,一行人都跟了过去,包括黑暗中的影子。
万幸的是,殷傲遗没再叫人绑着他,也没再叫人羞辱于他,还给他穿了衣服,简直叫他受宠若惊。
殷傲遗口中所称的郭重不过片刻便到了,正是那日废去尤清洄武功的中年人。
不过尤清洄现在没有闲暇管那些,因为那郭重已是向他伸出手想要替他把脉,如此一来怀孕之事必定暴露,尤清洄自然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