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这打扮,高级餐厅是别想进去了,顾擎灵光一闪我们高中旁边那家中餐馆还开着吗?”
两人一拍即合,不顾陈幸的感受,驱车往他们共同就读的高中去。
早十几年前,在伦敦的华裔,再有钱也融不进上流社会。
林修承的爷爷军阀出身,恨极了要讨这些英国佬的好,两人考几家私立学校,校长狗眼看人低,把他的孙子们全拒了,索性让他们就近上了家附近一所公立高中。
高中旁边有一家中餐馆,中等档次,老板娘十分热情,厨子做饭也好吃,林修承和顾擎读高中那会儿常去吃。
中餐馆不但没倒闭,还扩张了门面,占了一个转角两层楼。陈幸下车的时候脚步滞了滞,像是有点紧张。林修承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扫他一眼。
门口迎宾小妹长得漂亮,穿着旗袍,眼睛大大圆圆地替他们拉门,林修承和顾擎先进去,待陈幸经过她的时候,林修承听见后面小声的惊呼,他侧身看了一眼,陈幸咧着嘴捏了捏女孩的脸。
林修承微微一笑,径自向前走去。
席间,陈幸心不在焉,吃了几口就随便寻个借口跑出去找姑娘了。
“你这个儿子,”顾擎斟酌一下,“有趣。”
林修承笑了笑,不接话。
“为什么要领养他?”顾擎问。
林修承摇头:“算不上领养,监护权罢了,这小孩给人坑了。陈家其实就是给他办了留学签证,找了个冤大头当监护人。要是他死在英国……”
顾擎皱皱眉,他不爱听这些东西。
“不说这个,”林修承换了话题,问起他姑姑的身体,他的姑姑对他是好的。
一顿饭的时间在谈笑里过去,很是短暂。
回到家,已经九点多,陈幸后退一步,向前扑进柔软的沙发里。
他动作大,t恤下摆翻上来一截,露着白`皙劲瘦的腰肢,裤衩里边的小腿线条柔和美丽,脚腕很细,林修承一只手就能把他捏断。
林修承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问:“来英国才一个月,妞都泡到手了。”
陈幸被揭穿,脸不红心不跳,翻过身来看他:“是不是,风生水起。”
“上几垒了?”林修承打趣他。
陈幸呆了一下,立刻瞪他:“什么垒不垒的,我们是精神恋爱!丑陋的成年人。”
林修承心念一动,低声问他:“你不会是不行吧?”
陈幸脸腾地烧红了,跳起来抬腿要踹林修承,被林修承一把抓住,压在地上。
林修承的手捏住了陈幸的小弟弟,揉了几下,陈幸又痒又尴尬,气的要命,林修承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上力大如牛,他怎么使劲也挣脱不了。
捏了一会儿,林修承总算大笑着放开了他。
“老子才十六岁,没发育怎么了?!好笑吗?!”陈幸牙咬的咯咯响,浑身炸毛。
林修承很久没这么开怀过,他用力压了压陈幸单薄的肩膀:“加油啊,年轻人。”
陈幸抓了个枕头按向林修承的脸,逃也似地回了房。
一个多个月后,陈幸迎来了十六岁的迷茫期。
mary要和他分手——他谈了六十七天的女朋友,中文名马丽,二十一岁,勤工俭学的中餐厅女招待。
她和陈幸约在街心喷泉边,广场上是奇形怪状的涂鸦,玩滑板的少年在广场边放着音乐跳跃着,引起路人游人的驻足围观。
两人手里拿着餐车里买的热狗,坐在路边。
mary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咬着嘴唇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喜欢啊。”陈幸说。
“可是暗示,“你喜欢我的话,为什么不能在寂寞的夜里,给我火热的拥抱。”
陈幸明白了过来,但这他真的无能为力,他只能装傻:“什么拥抱啊?夜里我有门禁,爸爸不让我出门。”
mary痴痴地看了一会儿陈幸的脸,伤心欲绝地说:“小幸,我们还是分手吧,你年纪太小,我们不适合。”
陈幸缄默了。
和mary道别后,陈幸无聊的在街边游荡,他的初恋无疾而终了。他在这个街心喷泉碰到mary,又在街心喷泉失了恋。想他一个所向披靡的美少年,竟败在了发育关上。
林修承的电话来了,他问陈幸:“你在哪里?”
陈幸说了地点,林修承叫他等着,这就来接他。
二十分钟后他到了,心情不错地告诉陈幸:“今天带你去个大场面,你给我争气一点。”
他带陈幸去邦德街买了一套成衣,去参加例行的家族聚会,并不是什么大场面,但林修承觉得有意思,他要把陈晓打扮的光鲜亮丽,吓一吓他们。
这是他爷爷留下来的传统,每隔两三个月,全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呆上一个下午。这个聚会对于爷爷来说,是提点蠢儿子用的,对于几个叔叔伯伯来说,是侦查敌情用的,对于现在的林修承来说,则是调剂生活用的。
顾擎在欧洲的工作结束了,又要回美国,林修承一看表,距上次聚会过去也近两个月了,上次聚会他没带陈幸,几个老家伙搔头挠耳地跟他提他养子的事儿,吊着他们胃口到现在,也差不多到了该让陈幸见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