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楼咬着牙扶着腰换了个方向坐着,费了好大劲才把裤子褪下来。磨破的伤口出了血,血痂与布料粘在了一起,脱个裤子让付东楼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天色已晚,月光被茂盛的树木一挡也不甚明亮,虽然看不清楚,但见两边大腿内侧的两片比周遭颜色深了很多,就知道定是伤得不轻。
不知道白布干不干净,付东楼没敢用来擦拭,只把白布咬在嘴里用清水冲了冲伤处。斯斯拉拉的痛感让付东楼额头青筋直冒,更别说水干之后一上药,付东楼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这尼玛是伤药还是毒药啊……疼死老子了!
等到都收拾好重新穿好了裤子,付东楼几乎脱力了。
再抬头看看月亮,付东楼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柏钧和。瑞王虽然有兵权,但想调兵来救自己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啊……更何况皇上那心眼儿比针鼻儿大不了多少……
居然没怨柏钧和,付东楼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一闭眼就想到了那句“吾心悦汝”,唇角禁不住挑了起来。
罢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上帝还不救不自救之人呢,逃跑计划还是要好好想啊……治好伤是第一步。
看了一眼装着伤药的铜盒,付东楼心情复杂地把它收进了袖子里。摸到腕子上的那枚玉佩,付东楼忍不住跟他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娘祷告了一番:“亲妈啊,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啊,不然你这个儿子可能真就要交代了……”
☆、第六十三章
史朝义顺在榻上,一手撑着额头斜靠在软枕上假寐着。除了烛火“吡啵”的响声,大殿内再无别的动静。
忽而有一太监轻手轻脚地走进内殿,来到史朝义跟前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他,正当太监以为皇上睡着了准备退下时,史朝义有些干涩发紧的嗓音骤然响起。
“什么事?”
话音儿不高也不急,却把太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