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妃心道,人家三皇子那是谁都看得出来对那位置志在必得的,可咱家那位……咱自己都没对他抱有太大期望,那些打算立从龙之功的,又怎么会选五皇子?
王妃其实一点也不想让自家掺和这皇位之争中。
她儿子水溶将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北静王,王爵!而且北静王府手里还有兵权,向来都是皇室的眼中钉,如今水衍已经决定等新皇即位后就交出兵权,以后就让水溶当个闲散王爷。
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司徒微当了圣人,北静王府身为外戚,更会被攻击,届时不还是走这条路子?
是以王妃心里门清儿,这圣人的外家,还未必过的有他们现在的日子舒心呢。所以在听水衍给她透出了点司徒微打算靠拢瑞德亲王后,她打心眼里赞成,连带的对原本不怎么瞧得上眼的荣国府也一下亲热了许多。
她也不想让太妃不快,毕竟继后早逝是这老太太心里的旧伤,外孙就成了她的心尖尖上的宝贝,碰不得。
她便道:“如今那贾家老太太已经想明白了,足可见还是个明白人。说起来我那日听王爷说‘荣安侯嫡子贾琏十分不俗’,我倒是难得听他称赞别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王爷是不是有个什么打算。”
北静王府的规矩和贾家是差不离的,儿女婚事虽有府中女主人们相看,但是拍板定砖的还是当家人。
她膝下除了水溶这个儿子外,尚有一个比贾蓉小了两岁的女儿,今年八岁。有了继后早逝这个前车之鉴,膝下就这么一儿一女,看儿女如命根的王妃根本不想让女儿入宫。再加上五皇子已有王妃,能匹配的便只有其他未成年的皇子。
而这自然是下下策。
除此之外,便只有下嫁。是以能挑选的,其实不多,也难怪她未雨绸缪。
太妃自然也是极为疼惜自己唯一的孙女儿,可正因为疼惜她的想法才和儿媳不同——
这荣国府虽然除了贾赦之外还能世袭三代,在勋贵中也算是不可多得了,可贾琏将来也只能当个侯爷,和他们王府比,还是差了两层。只是她也知这勋贵中也难找到其他出挑的了,毕竟除了他们北静王府是世袭罔替的王爵,其他像东平南安西宁,等到了下一代也都是国公,说起来也只高了侯一等罢了。
太妃头疼道:“莫要说这个,一想到这儿我就心疼我的宝贝孙女儿,居然还就找不到称心如意的了……她要是再大上几岁……”
王妃也不敢再提,只是心道,就算是再大上几岁,圣人也不会再让五皇子娶一个北静王府的郡主为妻的!
她们婆媳之间说着话,只是两府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没多久就到了荣国府。
因马车是直接从中门到了贾母的院子外,因而等婆媳两人刚下了马车,见贾母带着邢氏和柳氏来迎,太妃顿时露出了笑脸,亲亲热热地迎了上去,对贾母道:“今日来给你道喜来了,又多了一个金孙,看你这高兴的样子,整个人都看上去年轻了几岁。”
贾母顿时乐道:“哟哟哟,这话可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这足可见你是打心眼儿里疼爱你这儿媳妇,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王妃立刻笑道:“老太太说这话我可就不依了,难道我平日里说的话不是出自真心,不是发自肺腑?我和母妃可是打心眼里觉得您今日看上去融贯焕发呢。”接着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和林母一起前来的贾敏,当下就又笑道:“这不是敏儿妹妹和林老夫人也在,林老夫人疼爱敏儿妹妹也是出了名的……”
她下面的话没说出来,但众人都看着贾母笑。
贾母不禁对太妃摇头道:“看看你这好儿媳,可是一张好嘴,我不过只是夸你疼她,她就这么一嘟噜话在等着我呢。”
太妃也不禁笑了起来,刚要被贾母迎进去,就看到西宁郡王府和东平郡王府的马车一前一后的过来,众人又说笑了会儿才一同进去。
宝玉虽然只是二房次子,按说北静王太妃等可来也可不来,便是让儿媳过来也是无妨。可谁这荣国府的当家人荣安侯如今地位已经不同以往了呢?
贾赦在刚被命为荣安侯的时候,也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可很快大家就发现这笑话不但没看成,他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户部站稳了脚跟。先是清算出好一堆假账,查出不少缺漏,若非这些卢亣早就禀明了圣人,这位老大人怕是等不到自己乞骸骨那日就要先被下了天牢。
当然那卢亣当了那么多年户部尚书也不是好相与的,很是给贾赦找了不少麻烦,可谁又能想到贾赦不但见招拆招,还拆的极为漂亮?不但在户部站稳了脚跟,还培养出了不少心腹,一时之间,再无人敢小瞧贾赦。
而不同于北静、西宁、南安这三府,东平郡王府自从今上登基开始,就因为先皇太后和圣人圣母之间的那点事儿,为了不让刺圣人的眼,过的很是低调。而如今这东平王太妃和王妃一同前来,也只说明世界上永远是锦上添花的比雪中送炭的多,也因此哪怕只是贾赦的一个侄子。
北静王妃和其他三位太妃亲自前来简直让贾母喜出望外,这可是自贾代善去后就再也没有过的!
她并不糊涂,虽然不懂朝堂上那些歪歪道道,但她有她看世界的独特视角,一下就想到这还是因为老大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的标志,这让一直都担心贾赦随时在户部混不下去的老太太心中欢喜的不行。
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