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锡无奈地看着王方搞怪的模样,摇首轻叹。
两辈子他都没遇见过这么逗的人,不过才相处了短短三天,他也真的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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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了。
东方仍是一片混沌。寥寥的几颗黯淡的星点缀着黑暗中的天空,霓虹灯的闪烁也不如前半夜的辉煌,月落西沉,原本皎洁如华的月色如今也蒙上了一层轻薄的纱。
林锡倏地睁开了眼,自此再也睡不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硕大的透明落地窗前,右手覆上了双层玻璃。透过这厚厚的玻璃向下俯瞰,空荡荡的街市,逐渐黯淡下去的路灯。
刚入秋没多久,全市大部分地区的暖气还没有供应上。冰凉地面的寒气顺着脚心一路攀沿到小腿,血液都有丝冰冻住的感觉。
林锡沉着面色,望着拂晓黎明天边逐渐点亮的光彩,眸色变幻不明。
昨天送他到楼下的时候,季成书忽然告诉自己,今天是齐文远的葬礼。
之所以告诉他这个小人物,恐怕是因为季成书也知道自己是通过齐文远的关系才找上和舒杉的吧。按季成书的口吻,于情于理,他作为林锡都必须得去为齐文远送上一束花。
以前演戏的时候也收到过几次压惊红包,甚至是扮演死人直接躺在灵床上都有。从古装戏到现代戏,齐文远早已“死”了无数回。
可是这一次,是真正的葬礼。
他的葬礼会是什么样的呢?想来天语的那些老家伙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用自己的葬礼来大肆宣扬一番,做好公司公关形象。
他的父母早已车祸去世多年,家里也没有来往的亲戚,那么应该是由潘伦来主持自己的葬礼吧。
站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用这个陌生的身体,他都能想象到潘伦会是以什么样虚伪的神情,勉强的挤出几滴鳄鱼泪,然后如何哭丧着脸向每一位来宾表达自己对逝者的怀念。
而这时,所有来宾、记者都会感慨,他潘总是如此不计前嫌,为一个意图谋杀自己的人心痛悲哭。
清晨的第一束微光忽然穿破寂静深邃的黑夜,初升的朝阳以不可挡的气势猛地翻滚出遥远渺小的地平线。阳光并不刺眼却很温暖,透过冰冷的玻璃直洒进林锡的眼底。
他忽然想起昨晚在楼底,季成书用别扭尴尬的表情询问自己是否要出席今天的葬礼。
当然要去!
为什么不去!
要去,还得表现的最好,给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
天语可以利用自己的死亡来赚取形象利润和公众关注,那自己更应该从中获利。要去,还要以最好的形象去;要哭,却不是为自己而哭,而是——
为即将走向灭亡的天语掉几滴眼泪。
☆、第六章
季成书开着一辆黑色的别克君越行驶在高架上,打了一个右转,很快下了高架向cx娱乐的宿舍开去。
算上才签下的林锡,他现在手底下一共四个艺人。有两位早已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另一个也前途光芒,各个都不用操心。这半年他简直像是放长假一样的整天无所事事,也正考虑再培养一个天王出来练练手。
正好前几天和舒杉突然联系到他,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个好苗子。
不得不说,林天仙的鼎鼎大名他可是早有耳闻的。
曾经刚开始的时候他也在背地里暗暗羡慕潘伦那个家伙怎么签了这么好的一根苗子,但是没过多久他又感到庆幸,这么个极品花瓶,真是够潘伦操心了。
本来也只是想给和舒杉做一个人情,简简单单地签下林天仙算是给了他面子。没想到,和舒杉居然做主亲自向总裁那儿要了一份霸王合约。
这个霸王自然不是对林锡,而是对cx娱乐。
合约只签两年,违约金100万。每年至少两部大戏,提成二八分。对了,公司两成,林锡八成。
这简直就是白白收了一个大爷,每天供着他吃好穿暖,还要亲自将剧本送上,求他大爷的接戏!
本来季成书还对此疑惑不解,但是后来想起和舒杉之前是在潘伦手底下的歌手,就有点释然了。想必和舒杉是为了给死去的齐文远做点事情,才会将对友人的思念全部投注在林锡身上的吧。
所幸这小子还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接下了李鹤的戏,相处的这一天多也感觉这小子挺让人省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季成书又想起了之前想要再培养出一个天王的计划。
迎着柔和温暖的阳光,季成书的车轻而易举地通过公寓门卫的检查进了大门。
就是这小子了吧。
能够把娱乐圈粕弦幌呙餍堑谋ψ,绝对是一件超级有成就感的事。
季成书刚通过一个转弯口到了林锡楼底下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林锡静静等候在楼下,眼神停留在绿化草坪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前方不好倒车,他就将车停在了转弯口,下了车向林锡走去。
那个被人称为天仙的少年今天穿了一件深黑色的小西装,贴身的长裤让他在风中显得更加瘦弱。浅黑的衬衫纽扣一直系到了最顶上一个锁住修长白皙的脖子,黑白映衬,皮肤白皙得刺眼。
晨曦金黄,洒落在黑色的发丝上。
季成书高声喊了一声:“林锡。”
阳光下如同精灵一般的少年忽然回过神来,视线从草坪上移开落在季成书的身上。花瓣一样嫣红的唇瓣倏地勾起,清澈的瞳孔中也有了神采。
这个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少年好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