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林小齐才上床睡了觉。
梦里的事情非常清晰,就像是真正发生过的一样,每一件都那么清楚明白,他能体会到里面的所有快乐与悲伤,彷徨无阻与害怕,期待与失望,欢快与彷徨……
里面的人物不多,以至于更加衬托地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那般深刻……
林小齐在梦里又开始哭泣翻腾,一声一声叫着“爸爸”,呼吸粗重,喘息连连,身体甚至还出现了痉挛,周骥只能将他轻轻搂到怀里,不断抚慰,轻言细语想让他安稳下来。
周骥想,应该让医生来好好给林小齐看看,这个孩子这样每晚做噩梦不是办法,而周骥心底知道,林小齐这样也算不上做噩梦,他只是在晚上不断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而已。
周骥对于林小齐又是担心又是爱怜,不断抚着他的背,亲吻他的脸颊额头。
林小齐在周骥的温柔怀抱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周骥拿了毛巾好好将林小齐额头上的细汗和脸颊上的眼泪给擦了,刚才梦里一番折腾,林小齐背上也起了汗,要是不换睡衣,很容易感冒,并且林小齐也会睡不好,说不定之后还会继续做噩梦。
在周骥将林小齐从床上抱着坐起来,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背,拿了衣服给他换的时候,林小齐从睡梦里朦朦胧胧地醒了。
半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神情忡愣,带着茫然,嘴里不自觉对着周骥唤了一声“爸爸!”
林小齐在夜里昏暗灯光下漆黑的眼眸像是最幽深华美的黑曜石,纯净中带着无限的蛊惑和深邃的神秘一般地让人被深深吸引。
不过,他嘴里的这声“爸爸”却让周骥惊得给他换衣服的手都抖了一下。
周骥强作镇定将林小齐的衣服换好,轻声问道,“小齐,怎么了?”
林小齐满脸的迷茫,迷茫中又带着悠远的深沉伤痛,睡梦中的事情,他能够感受到一些,整个梦境都弥漫着一层浅浅的清愁与说不清道不明的伤痛难忍,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里面有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他想着就心痛到生不如死般沉重的人,但是,他却忘了,忘了那个人是谁。
林小齐隐隐觉得自己其实是可以想起所有的梦的,但是,那里总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一般地模煳,模煳到一切都是晕晕煳煳的一个轮廓,甚至,那个轮廓都是长满毛刺而不清晰的。
这让林小齐焦急而又心慌,还带着些心痛与惶然。
明明一切都可以展现在眼前了,而自己却偏偏看不清那一切。
林小齐被周骥一问,回过神来,在昏暗的一小点床头壁灯的灯光下,林小齐注意到周骥,周骥脸上带着他熟悉不过的温柔与爱意,周骥的手正抚着他的背,而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刚才换成了干爽的,周骥轻柔地亲吻他的耳朵鬓角,林小齐迷离沉溺在此时周骥的柔情蜜意里,突然觉得梦里的一切都不重要,原来心中萦绕不去的怅然与悠远不散的悲伤也可以不去计较,且让他好好和周骥过下去吧!
林小齐这时候是想的,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幼稚孩子了,他应该学会做一个大人,然后,他想,他希望他即使永远想不起来过往,他也要和周骥一直生活下去,因为,仅仅是他醒过来的这几个月,他发现,他便深深爱上这个人,无法离开他了。
情 欲的开启就像开启了一道再关不上的门,标志着一个人的一种成长,不仅是生理的,它也带来了心灵的一次小小震动与向成熟的迈进。
对于林小齐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来说,初尝情 欲会带来强烈的刺激,他承认,他一整天都在想着和周骥早上在一起的初体验,这对他来说,带有一个划时代意义一般地,林小齐把他归结为自己成长的第一步,算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并且,这种美好的感觉总是会让人食髓知味迷恋喜欢上。
已经睡了一觉醒来,林小齐便不怎么睡得着了,被周骥抱在怀里,周骥身上暖暖的,鼻息呼在自己的耳畔鬓角脖颈,让林小齐痒到了心里,身上渐渐有些发热,他抬眼专注地去看周骥,周骥眼中满含柔情,这又让林小齐心怦怦怦跳个不停。
他不由自主动了动身体,侧身伸出手去搂住周骥的脖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等了你很久,实在是困了,就上床睡了!”
周骥笑着在林小齐的鼻子上亲吻了一口,声音沉沉的带着温柔的笑意,“回来没多久,你以后不用等我,早些睡吧!我最近事情较多,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少了,就会有空闲时间,到时候就陪你!你看成吗?”
林小齐点头说好,像个温柔妻子一般地给予辛苦的丈夫以柔情,还凑上去在周骥脸上安慰一般地亲吻了两下,点头答道,“好!你做事情吧,我等你把事情做完。”
虽然林小齐嘴上说着特别理解的话,但他心里其实是小别扭了一下的,因为自从他醒过来,除了最初那段时间,周骥是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他的,后来就很少陪他了,多数时间,周骥是见不到人的,家里的管家是个严谨的德国人,林小齐有些怕他,问过几次周骥到底在忙什么,没有得到明确答案之后,林小齐便也不再询问,周骥即使在家里,很多时候也是在书房里,书房是家中重地,一般人并不允许进去,虽然周骥没有限制过他,但是,戒于别人都对那处谨慎对待,林小齐当然也就在心里对那里产生了慎而重之的态度,周骥经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