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太显眼了。”常寿面露为难,“宫中其实是不允许有人私自吊唁祭拜的。”
这也是宫里的管理,觉得这么做不吉利,太晦气。以前喻楚还是皇上的时候,派几个手下把附近清下场,随便找个地方祭拜都行,可是现在变成了妃子,周围实在是有太多人盯着在了,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
而且祭祀这事情,要是被人抓到现行,那是皇上出面都洗不白的问题。
常寿担心喻楚以现在的身份没办法处理好这件事,所以这才提前布置好东西,偷偷地送到了斜雨殿。
李喻显然是也想到身份带来的困扰,主动地问常寿:“这样啊……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问题自然是有的,不过要是小心些倒是没太大问题。”常寿非常欣慰李喻能够主动问这个问题,虽然常寿虽然日常的确是忠心耿耿的典范,但这不代表人家就没有自己的想法。
他现在的计划非常明确,那就是能够撮合皇上和这位在一块儿,那相处时间多了,感情自然不也就有了吗,更何况这又是个好时机。常寿跟了喻楚那么多年,自然也很清楚,皇上他也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才会稍稍露出一些类似于常人的情绪。
也正是因此,常寿对皇上是又尊敬又心疼。
如果皇上能跟这位在一起的话,其实也不错?常寿也分不清楚自己是真的觉得这样,还是在为自己的想法找借口。
总之,他很隐晦地说明了未来可能发生的问题,李喻这么善良的人听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当即便表示今晚会过去帮忙,万一被发现了,自己出来背黑锅。
常寿听后别提多高兴了,一个劲儿地向李喻道谢。
换做在李喻那个年代,有的人早就忘却了这些传统,将之视为糟粕,置于脑后。就连李喻他们家也是这样的,每年的清明也不会出门扫墓,因为他们是十几年前从外地搬来的外迁户,在这里无根可循,每年能做的也就是在清明自己那个铁盆,烧一些纸钱黄纸祭拜先人。
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感悟,古代虽然有千万般的不好,但也有些值得学习的东西。其实说了这么多理由,李喻最担心的还是喻楚这次又被人抓到把柄,这要是再洗白,她真的要狗带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了还在禁足中的氏姐妹:“昭仪修媛她们可是还在禁足?”
一提到这两个名字,常寿就提皇上感到不平,回答的语气都把情绪带出来了,“还没有,还得有两天才到解禁的日子,皇上您……可是想提前……”
没等他说完,李喻便打断了他:“当然不是,我只是问一句,要是解禁了我还在想是不是要再补一天。”
常寿没想到李喻也有这么坏心眼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
李喻不禁想起了喻楚说过和舜华相识的过程,好像他的过世的特别早,他从有意识的时候就是奶娘带大的。
好像喻楚出宫开府的时候特地把奶娘接到府上供养,但是奶娘身体不好,没等到他登基就得了重病去世了。这么想想喻楚也挺可怜的,一个没有享受过父母关爱的人。
想着想着,李喻忍不住同情心泛滥起来。自己虽然不优秀,过得也不传奇,但是她有一个完整的家,虽然家里也经常闹矛盾,自己和父母赌气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自己的父母很疼爱自己。
人就是这么一个喜欢脑补的生物,李喻真是越想越觉得喻楚可怜,如果喻楚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送对方一个拥抱的。
她余光一撇看见了桌边放着的宣纸,顿时有了想法,动手把纸裁出了合适的大小,然后叠成了一个小纸船,为了防止纸船沾水即沉,她还特地把蜡融化了,然后刷在了船底。
等到夜幕笼罩后宫,后宫从喧闹转向平静,李喻揣着白天叠的小船去了斜雨殿,与她同行的还有常寿。
她没想到自己一走进殿里看见的,却是两个人。
江诗芙正和喻楚坐在一起,很是亲密地聊着什么。
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李喻就是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