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忻予长长地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抚额,他一直不愿承认,上一世到最后的时候,其实穆然哥他……怎么看,都是有一点喜欢萧哲的意思啊!
以前林穆然也间接的问过他对于gay之间的看法,但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都忘记了,只是当时说的话一定很不好听,因为当时林穆然的脸色都白了。之前只以为是自己说的太难听了,给穆然哥吓着了,但现在看来,说不定穆然哥真的是吓着了……但却不是惊吓的吓,而是担忧的吓吧……
在谢忻予独自出着神儿唉声叹气的这空档,纪程与林博文二人已经单独被谢铭叫去楼上分别谈了话,具体谈了什么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但二人走在谢铭身后下来的时候,那精彩万分的脸色就足以证明了,这谈话的内容,必定极为精彩。
这一整晚谢忻予都有点闷闷不乐的,频频看向林穆然的眼神也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儿,把林穆然搞的莫名其妙的同时,也让谢铭的笑意更浓,只是这笑意实在太浓了,整桌上除了正在哀叹上火的谢忻予没感觉到,其他人都已经恨不得自己不存在,或者抱着饭碗到别处去吃了……
几个人粗略的又探讨了一番日后的准备工作,在谢铭的微笑下,林穆然终于是坚持不下去的先回屋了。“谴责”不了林穆然的谢忻予愁云惨淡的上了楼,纪程与林博文看着那笑的柔和的谢铭,只匆匆道了别就分别回了家。白天时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不论如何谢铭绝对是他们不可招惹的存在,军队大院长大的孩子好歹第六感是很强的,不能不说,从这点上来说,他们比林穆然早发现太多了。
只是现下回各自的家,也是白日里三个年轻人商量出来的结果,不论如何好歹给那些人留些话,至于听不听他们最后的好心劝告,也只看那些人自己的命了。
月光静静的透过窗帘映在地上,谢忻予愁眉苦脸的瞥了眼墙上的夜光表,已经快五点了,看来今天晚上是别想睡觉了。
这口长气还没完全呼出来,只听“咔”的一声从房门的方向传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气喘吁吁的谢铭就这那穿着一条紧身三角内`裤,直直地冲他大步走了过来。
谢忻予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他侧过头借着月光,看着站在床旁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谢铭。不知怎么的,当看清楚谢铭的眼神时,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在他面前,谢铭那永远温柔的眼神,现下竟然变得如死水一样黝黑平静。
现在的谢铭,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让人颤栗的阴暗情绪,而且这种情绪恐怕已经到达了临界点,仿佛只需要一个诱因,一下子就能轰然爆发把他灭成灰!
看到躺在床上越来越紧张的谢忻予,谢铭抬头闭上眼,吐了好大一口气。
他睁开眼看了谢忻予半晌,跨上`床一下子压在了谢忻予身上,将胳膊伸到谢忻予的背后,死死的抱着他。
由于刚才谢铭的气场太过强大,谢忻予就算被压的快喘不过气,也愣是没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谢忻予发现,谢铭抱着他的身躯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还有那搂在自己光`裸背后的胳膊上,冰凉粘腻的,是——冷汗?
想了想,他还是低低地开口道:“秋铭……你,做恶梦了?”
谢铭沉默了好久,久到谢忻予几乎以为自己就快要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你……离开了我。”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轻轻一颤,谢铭眼神深邃的继续说道:“那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世界,而你,死在了我的面前。”
这句话被谢铭以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来,谢忻予的心反而快跳了两拍。
“我知道我现在还是不冷静,但是忻予。”
他将双肘撑在谢忻予的脸颊两侧,撑起身子看着谢忻予的眼睛,声音平静的继续道:”不要想离开我,因为那样,我一定会做出连我自己都不能想象的可怕事情。我发誓,我一定会。所以,不要离开我。”
明明该是恳求的语句,但从此时此刻的谢铭嘴里说出来时,就是带着那样不可置疑的命令味道,只是谢忻予并不反感,此时他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想当初他那么决绝的死在谢铭面前,虽然自私的不希望谢铭忘记他,可他也是真心希望谢铭能好好的活下去的。
面目全非的世界,死在他的面前。
如果不是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他几乎要怀疑谢铭梦到了末世的未来。
他知道谢铭……爱他,他也知道谢铭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温柔和善,可他不知道,原来谢铭对他的执念都已经这么深了。
刚才从谢铭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气息,到现在他还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如果不是他而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撒腿逃跑了!
望着谢铭那深沉中尚带绝望的眼神,谢忻予边轻拍着谢铭的背安抚,边低声说道:“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谢铭将头埋到谢忻予的脖颈旁边,他吐了口气,伸手将右手掌握着的东西拎着在谢忻予的脸旁,声音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东西我找来了,是它吗。”
谢忻予只是下意识的一瞥,结果这一瞥,他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的睁大!
空间!
是邱志文的,那个空间玉佩!!
“你、你你什么时候找到的?!”边使劲推着谢铭,边伸手握住那块玉佩,谢忻予有些不能克制的激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