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闲不解的问道:“白前辈,宗主说的雨罚之术莫非是我星辰宗的禁术?”唐闲对白北冥极是敬重,故而虽然同辈份,却依旧称其为前辈,而并非称呼为白长老。
白北冥悲悯的说道:“这门术并非我星辰宗的禁术,乃是一个名为剑阁的神秘圣地的术,但关于剑阁,亦如同传说神话一般,为不可知的存在。雨罚之术乃是宗主的父亲留给她的。小唐,你虽然入宗门极晚,但你该知道,当年秦州城所经历的浩劫。”
唐闲点头说道:“略有耳闻,连庆与秦州城相隔并不远,当年秦州城一年之内的三场大雨可谓下得天下皆知。据说是因为罕见的天气加上截海坝失控后的水难造成。”
白北冥摇头叹道:“是也不是,当年宗主只有九岁,却已经在星辰宗展露了强大的实力和天赋,而当时长老刘伽连同龙王欲图统治秦州城,刘长老曾经救过宗主性命,也在那时得知了宗主会雨罚之术,于是连同龙王哄骗宗主,告知秦州奈我教发展不可错过的重地,然星辰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关头,需以水患驱赶当地势力。那时候的星辰宗,虽然是群雄割据。但刘长老一脉势大,而秦州城所能带来的黑税于我星辰宗来说也是不小的收入,于是全宗上下都无人敢反对。”
“宗主虽然天生聪明,又天赋出众,但九岁的孩童又怎么经得住一个活了几十岁的老江湖的哄骗。故而宗主做出了一生中最为后悔的事情,凭借长河水势,凭借本身数十年不遇的大雨,施以雨罚之术,让这原本十余天便该停下的大雨延绵了四十多日,截海坝失控,长河水势加上几十日暴雨,形成了千古一遇的水患。”
唐闲震惊,骇然道:“当年……大雨竟然是宗主……造成的?”
白北冥沉重的点头。
“随后,龙王与刘长老又骗了宗主两次,但最终被宗主发现了。流离失所的人太多,这样的事情本就无法掩盖住。哪怕当时星辰宗的总部远在南沙。”
唐闲问道:“那宗主是如何处理的?”
白北冥沉默了片刻后方才说道:“老头子我一生见过无数传奇,其中也不乏巾帼英雄,却从未见到过宗主这般强大的人物。”
又是沉重的一叹,但白北冥的话音里却带着惊奇与赞叹,他说道:
“星辰宗当时唯有我和卿长老与杜长老未曾参与星辰宗俗事。一来我们对这些偏离了教义的俗事感到厌恶,二来,我们三人也不具备其他十位长老那般强大的实力。当年的星辰宗,确确实实是魔宗,行事怪异,只追求利益,这或许是壮大星辰宗最快的方法,但宗主当时并不接受哦。宗主知晓自己被骗之后,只是将这事情放下,世人都以为一个小女孩兴不起多大风浪,利用了便利用了。但宗主一刻未曾忘记。星辰宗就这么安逸的度过了十个年头。前代宗主死后,星辰宗群龙无首,混乱无比,大多事情是共同商议,但所谓商议,无非不过是比哪边人多,某段时间星辰宗各长老麾下势力都在不断壮大,招揽了许多高手。为的,便是拥有能决定决定星辰宗未来的权力。”
唐闲没想到,短短的一段话里,一带过,便是十年。一时间有些恍惚,宗主呢?这十年间做了什么?
“星辰宗的确在变强大。但这样的强大却渐渐有分离的迹象。星辰宗也越来越畸形。而星辰宗内部的矛盾也越来越深,直至某一天,其中一位长老说道,如今的星辰宗只有选出宗主才能解决如今四分五裂的局面。这个提议看似是为了修复星辰宗,但事实上无论哪一位长老做了宗主,其余长老都不会真正的认同,这其实是星辰宗大厦将倾的前兆。即便所有人都能看透,但每个人都同意选举新宗主,因为权力的诱惑让他们早已忘记了光大宗门的使命。”
白北冥回想起那个时候,依旧满是感慨,十位长老其实每个人都与白北冥私交不错,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哪天会身受重伤,而白北冥武功不高,更不会让他们忌惮。那场选举就在两年前,他印象深刻至极,许多老友就在那一日死去。
唐闲见白北冥陷入沉思,也不好说话,等待了许久,白北冥摇头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宗主在这十年间做了什么?”
唐闲点头,他的确非常好奇。一个女子,如何在星辰宗众多强者和老资历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宗主。
“宗主这十年,只在做一件事情,很枯燥很无趣,也很艰辛。刀鬼齐麟牙三十多岁时,因为一生劲敌丁庖厨的死而闭关,闭关十三载,我不惊奇,一个人到了三十岁,哪怕世界对于他来说很有很多地方等待探索,但心其实已经开始老了。所以忍受孤独十三载,为了拭去刀心上的尘埃,这并不奇怪。”
“但宗主当时不过九岁,世界对她来说尚是陌生,她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亦如一颗幼苗。即便如此,宗主也毅然决然的闭关了十载,这十年宗内上上下下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宗主的存在,唯有卿长老始终在接应宗主。十年间翻阅星辰宗典籍,参悟境界,独自修炼,没有任何人教宗主,没有任何人指点宗主,她每日都是在无师自通中进步。她也不与任何人说话,陪伴宗主的,不过就是那只随着宗主一同进入星辰宗的异兽墨狐。”
“若非卿长老告知宗主,星辰宗将要举行宗主选拔,我想宗主或许还会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