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科尔摇头摇头,算了,他没法改变,也只能顺其自然。他偏头看了一眼顾嘉天,阳光透过树荫打在他的脸上,给他黑色的长发染上潋滟的金色,跃动着的色彩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就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样,西科尔伸出手撩了一下顾嘉天的头发,在指尖绕了两圈。
顾嘉天:……特么又调戏老子!
顾嘉天呼出一口气,不让自己冒然出手,然后盯着西科尔,“停车。”
西科尔以为顾嘉天要揍人了,但是也没辩解——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西科尔点了强制刹车,这个功能一般都是在快要遭遇车祸的时候才会启用,制动功能非常强大。
车子在林荫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划出深深的痕迹,顾嘉天都没能控制住自己,向前倾了一下身体,差点撞到玻璃上。
西科尔正要看向顾嘉天问他为什么要停车,可眼前一暗,脸被人捧住,唇上触上一片温软。
西科尔的反应很快,但是他没有立刻迎合,等到顾嘉天探出舌来才微微张开嘴,然后维持着这个状态,猛地把顾嘉天按在他的座位上,伸出舌头探入顾嘉天的口中,二人开始疯狂地拥吻。
西科尔改变姿势的时候力气太大,嘴唇磕在顾嘉天的牙上,血腥味混在热烈的吻中,成为气氛的催化剂,让他们更加冲动。
良久,顾嘉天才一把推开西科尔,西科尔猛地撞到车门上,然后笑了起来,“你是怎么想的?”
“大概是下午的阳光太灿烂了……”顾嘉天偏了偏头,无所谓地耸肩,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推翻了自己的说法,“啊,刚才那个是借口,我从你上台说话时就想这么干了。”
西科尔重新启动车子,“还想剥掉我的军装?”
“这个目前没有实施的热情。”
西科尔似是对顾嘉天没办法,不再问了。
最后西科尔在一扇厚重的大铁门前停住车,“下吧,他在里面。”
顾嘉天长腿一迈下了车,打量了一下铁门,“你说的那人,是对牢狱生活热情高涨了二十二世吗?”
西科尔没管顾嘉天的吐槽,“事实上,他是个科学家,是星际通讯之父。”
顾嘉天摊手表示自己不明白。
顾嘉天的很多习惯已经受到了这个世界人的影响,比如耸肩摊手这种看上去很夸张的动作,他原本一定不会有这种行为,现在却很自然。
西科尔给车子上虹膜锁,同时解释道:“说了你也不一定能听懂,他测量出了引力波,星际通讯正式靠着这个发现才能够做到即时性和远距离传输。据说他现在在研究绝对光滑材质,完全没有摩擦力……”
西科尔说完才发现顾嘉天正靠在车窗旁边,别有意味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了多少个字?”
西科尔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以后我的变化会越来越大的,但愿不会吓到你。”
顾嘉天冷笑,“不会有任何东西吓到我。”
西科尔指指门内,“说不定他就会吓到你。”
西科尔推了一把大门,顾嘉天原本以为这东西看上去这么笨重,这里的环境也这么荒凉,这东西会发出难听的摩擦声。没想到推门非常流畅,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顾嘉天打量了一下这扇门,这地方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高科技含量,别说自动检测系统了,连一个通讯仪都没有。真难想象这里住着一个国宝级的科研者。
铁门内也很荒凉,红砖墙里,除了一条石板路,别的地方都长满了及膝高的野草,石板路的缝隙里也有隐约的葱绿色。
石板路七扭八歪,但是能看到尽头的一栋小白楼,墙上有着斑驳的痕迹,显得格外古老。
二人的长筒靴敲击在石板上,咔哒咔哒,一声接着一声。顾嘉天意外地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个声音,因为荒凉的环境引起的不悦也减轻了很多。
石板路并不长,大概只走了不到百米,顾嘉天就能看到小白楼的门了。
这门和环境非常不符,闪着明亮的金属光泽,两扇门紧闭,门边是很多按钮和指示灯。
光是看就知道这门的警戒系统有多强,顾嘉天看向西科尔,“我原本以为你在嫉妒这个人重生的次数比你多,所以虐待了他,克扣他的研究经费。”
西科尔看了一眼身后,“不是我,是他自己要求的——科研者就要在孤独环境里孤独的努力是他自己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顾嘉天忽然有点想笑。
西科尔在门上摆弄了两下,那两扇很唬人的东西无声地向两边打开。
顾嘉天向里面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白楼里面跟外面的气氛完全不符,尽管只能看到门口这一片区域,可这一小块地方就有很多人穿着各种研究服走来走去。有人穿着白大褂,有人穿着防辐射衣,还有人穿着便衣拎着一大堆报告材料。他们身上的统一之处就是步伐略显急迫,眼睛里多少都有一点疯狂。
没一个人看到门口多两个人,都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繁忙有序。
天花板上的大功率照明灯每隔几臂就有一盏,让这个封闭的走廊亮如白昼。墙壁、天花板乃至于仅能看到的几个房间门都是白色的,若不是墙角的几盆花,这个地方的压抑能逼死人。
顾嘉天在消毒水、药剂混合的气味中摇摇头,走进去。
西科尔来过这里几次,对这里还算熟悉,没费什么功夫,二人就乘坐电梯到了地下二十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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