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沈诗兰懊恼自己的多嘴,骆雪却只是抿了抿嘴唇,然后摇了摇头。
“你不难过?”
“也不是完全不难过,只是没有想的那么难过。”虽然对婶婶他们的事情也有些介意,但真的只是有一点,因为……“这些天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类似的事情,久而久之,都有点麻木了,也就没有那么痛了。”
或许情出自愿,或许落子无悔,但不管怎么说,从前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但是如果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事情,还能犯傻的话,那就不叫犯傻,而是真傻。
她自认不傻,所以她不会再犯。
她刚才那么难过,是因为她曾经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想起过自己未曾见过的外公外婆,带着埋怨的想起,想他们如果能拉自己一把该多好,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住在的房子就是外公外婆对自己疼爱的证明,只是阴差阳错被婶婶给毁了。
这事情或许怪婶婶,但埋怨却是她自己的行为,为此,她很羞愧。
沈诗兰看着骆雪,听她说发生了太多,已经麻木了,不由一个错楞,想起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可不就是徐徐渐进?
难道说,殷凛就是知道骆雪心软,所以才刻意做那么多事情,目的就是为了像温水煮青蛙一般,将锥心之痛一点点的呈现在骆雪眼前,让她逐渐麻木,才能在真正的锥心之痛来时,不受到那么多的伤害。
如果是如此,她到不知道该说这个男人是温柔,还是足够残忍了。
“沈小姐。”
“怎么了?”沈诗兰看向了副驾驶席上的莫律师,莫律师便有些苦恼的指着前方。“那辆车,似乎是在找您。”
“啊?”沈诗兰咋舌,眯着眼睛往前看,果然看到一辆深灰色也难掩高调的帕加尼正甩着尾巴在他们的保姆车前晃来晃去,还不停闪着后灯,显然是要他们停车。
如果是一般的车,可能司机早就超过去了,因为就算撞到了,也就是赔点钱的事情,何况前面的车也有责任,又有保险公司的全保,但是前面偏偏是这么贵的车,他们只能询问沈诗兰的意见。
沈诗兰皱着眉,想不出什么人会这么无聊来拦自己的车子,又在想自己好像是乔装后出来的,甚至连保姆车也不是常用的那辆,这能有谁这么神通广大。
而就在她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骆雪也学着她的样子,趴在前座的椅背上往前看,于是她瞥了骆雪一眼,顿时明白前面的人是谁了,于是下令道:“停车。”
司机照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停车,但这好歹也比要他撞过去的命令好的多,沈诗兰也不是没下过这种命令。
车挺稳了,沈诗兰又看了一眼前方的车,然后用手一推骆雪的脑袋,下令道:“把这个丢下去。”
啥?
丢下去?
前面的两个人一听这话,都吓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由莫律师代表二人开了口:“沈小姐,这恐怕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