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念头,自然就有人冒尖。
“怪不得这些日子没瞧见谢小公子,”那人的眼在谢无渊和何贺之间来回打量,重点落在了何贺身上,目光暧昧,“原来是金屋藏娇了啊!这几天温香暖玉,红袖添香的,过的还好?”
“谢小公子,我那儿有几个极品的,换不换?”那人垂涎的盯着何贺,目光露骨。
谢无渊冷笑一声,扔了笔就站起来。
何贺原本心道荒谬,并没往心里去,这会儿瞧着谢无渊要动手,也一并站了起来。谢无渊那两下子,别说出头了,不让人打了就不错了。
何贺起身的速度很快,谢无渊扔了笔,何贺才刚起身,谢无渊还没站起来呢,何贺就已经上前一步了。
然而,何贺快,还有比何贺更快的。
何贺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人就被揍了。
何贺不明所以,转头去看谢无渊。
谢无渊却是认出了替自己出头的人——张武。
就是那个欠了自己三两银子的张武。
“娘希匹的,你敢打我?”那人招了招手,呼啦一大帮子人围了上去。
被围攻的人,好歹是为着何贺和谢无渊出头,何贺当下就想上去救人,谢无渊拦住何贺,“他们打不过张武。”
何贺刚想道谢无渊,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就知道他们打不过张武了,就看见张武已经把眼前的一堆人都放倒了。
张武又踹了那几人一脚,这才来到谢无渊跟前,嘿嘿两声,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前几天一直没来打招呼。”
谢无渊笑道:“怎么着?怕我跟你要银子?”
张武瞬间就红了脸。
谢无渊知道他脾气,也知道他家状况不大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笑着道谢:“今儿个可多亏了你,不然我可打不过这么一大群。”
张武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谦虚:“没什么,你两个月前才是帮了我大忙呢。”
谢无渊笑了笑,话题既然到了这儿,他少不得要问几句:“令堂的身体可好了?”
张武叹了口气:“就那样,我去码头扛大包,扛了差不多四个月,她知道了,说我荒废学业,宁可不吃药,也要让我来学堂。”
“我哪是读书的料哟!还不如去扛大包。可真是愁死了。”
谢无渊下意识的去摸荷包,才想起今儿个出门没带,顺手解了何贺腰间的荷包,递给张武。
张武推辞着不要,谢无渊塞到他手里:“又不是给你的,记得要还。”
张武这才接了,对着谢无渊抱拳:“谢公子的恩情,张某记得了!”
谢无渊还了他一礼,学堂里被张武踹翻的,这会儿才哼哼唧唧的捂着腰爬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张武猛的一回头,马上吓的闭嘴了。
谢无渊的那篇文章,后来被夫子圈了个优秀,谢无渊心道,可真是不容易。
张武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后来夫子又布置了几个题目,张武连合格都不到。
张武又一次跟他们抱怨的时候,何贺忽然开口:“你怎么不从军?我看你身手不错,现在军功升官也快,没几年就出人头地了。”
张武叹道:“父母在,不远游啊。”
何贺闭了嘴,没再说话。何家是没有这个规矩的,或者,这就是武将的孩子和文臣的孩子的区别。
谢无渊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张武明显想从军,可惜他娘不让。他娘不知道怎么了,非得让张武给考个三甲,啧,也是没谁了。
系统:“谢无渊,谢无渊,谢无渊……”
谢无渊:“干嘛。”
系统:“你真的不掷骰子吗?要是5,你就能预言张武的未来了。”
谢无渊:“我预言他未来干嘛,我和他很熟吗?”
系统:“那你也可以预言何贺的未来,你的未来。”
谢无渊:“你听过一句话吗?”
系统:“什么?”
谢无渊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系统“哼”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跑走了。
就这样,谢无渊在何贺的陪伴下,埋头苦读了半个月,坚决抵制系统的诱惑,一次骰子都没扔过。
考童生试那天,小厮茶盏特意多烧了几炷香,茶韵不耐烦的赏了他好几个白眼。
童生试分为县试、府试、院试。
县试在二月多已经举行过了,府试在四月份,也早就过了,不过好在院试还没过,可以在院试前提前申请,进行补考,这也就意味着,谢无渊和何贺,要比别的人多考两场,提前两天入场。
茶宴给谢无渊准备了足够多的各种各样款式的饼,还突发奇想做了几个月季花馅的饼,谢无渊对于如此少女的东西,表示很无语,默默的塞到了何贺的篮子里,何贺好笑的看他一眼,把自己篮子里的核桃酥递给谢无渊。
谢无渊和他的核桃酥经过了严格的搜查检验,不仅核桃酥被掰了好几半,谢无渊的头发、衣服、鞋袜都遭到了严重的践踏,连文具都不放过,生怕文房四宝有夹层,谢无渊第一次感慨,古人考个试真他娘的艰难。
天刚蒙蒙亮就集合,挨个点名进入考场,然后把大门一关,禁止任何人出入,谢无渊先是经过了两场补考的荼毒,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还好题目考的简单,只是试《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贴诗一首;题目、诗、文的写法虽有一定格式和字数限制,谢无渊考前突击了这么多天,这些还是手到擒来的。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