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扭作一团,战况激烈,将榆木压在底下,死死搁着劲压,他挨了一拳,同样回了一脚,敌我不分的,惊呼同伴打错了人,回个手,又打错了人,完全乱了套。
“榆木你个娘儿兮兮的,平日里不是红就是粉,正常点穿个白的还配成小葱拌豆腐,就一张嘴厉害,看我哪天不撕了你的嘴,哼,榆娘娘~~”
榆木喜桃花,平日连衣着都是红粉白三色,半大的小子,早有了排异心里,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成熟点,整天穿姑娘家穿的颜色,不是娘儿兮兮的是什么?
“榆娘娘好~~”众小子边打边不忘起哄。
惹得榆木下手愈重,一边打一边回骂。
“一堆混小子,又打架,又想跪祠堂了是吧!”家离的近些的李家伯伯却半路冲了出来,一声怒吼让孩子们下意识的松开拽着衣物的手,拔腿就跑。
“快跑,李伯伯来了。”天皇老子没黑漆漆的祠堂可怕,听说有妖怪会吃人,更可怕的是要跪一整夜,又困又饿又冷又怕,鬼都呆不下去。
众孩子足下生风,非常识相的,跑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榆娘娘你等着。”陈驰连跑了都不忘扔下宣誓,昂起头脚下一个趔趄,灰溜溜的转过头。
“去你娘的娘娘。”
“哈哈哈,小心摔死。”
李家伯伯看着倒在地上榆木和王皓,可两人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舒服的趴在地上,嘘嘘乱叫。
“哎哟,耗子,疼。”
“哎哟,娘娘,疼。”
李家伯伯一手抄一个拎着衣领,走向家门口。放下两人,转身进入院内。
榆木整衣领,故作镇定的点点头,扭身看向李家伯伯门口那个像个瓷娃娃的小子,不用看也是这小子报的信,看起来呆呆笨笨的,没想到还挺聪明的。
“你就是竹篱?跑的倒是挺快的。害的我被揍了一顿,看看这伤口,哎哟,疼死我了。”
嘴上说着疼,脸上却半分表情都没,这演的太假了。
人竹篱是个淡定的孩子,扒拉着眼皮看了眼伤口。“没跑,打得就是你俩。”
王皓看见了远处拿着木棍的小妹,对着榆木摇手,“榆娘娘,人竹篱没跑,打得就是我俩,还是人竹篱报的信,今儿个打爽了。呸,该死的陈驰,我先找我家小妹去了啊!”
榆木本来还在纠结竹篱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听到榆娘娘这三个字还是忍不住骂了句。
“去你娘的娘娘。”
竹篱将榆木的手拉过来,仔细的瞧了瞧伤口,面无表情的在榆木的怒骂声中离去。
“榆小子,进来尝一杯。”
李家伯伯坐在窗口向榆木招手示意。榆木转身才发现竹篱已经变成了一道身影。
“真该死,跑那么快做什么?冷的跟块冰似得,明明笑起来多好看。小颜老头儿,哎哟,疼死娘娘了,啊呸!”
榆木拿根筷子沾着李家伯伯酒杯里的酒,滴滴品味,唇齿留香。
“李伯伯,给我杯呗!”榆木挤眉弄眼,撒着娇,不断地咽着口水。竹叶青的香萦绕在鼻翼,勾的人酒瘾上头。
“你小子,让你父亲看见了又该骂我了。酒还是竹叶青的香啊!”嘴上说着转身从茶几上拿了个小杯。
“我父亲呐~李伯伯最清楚了对吧!”尾音绕着迟迟不肯消,似叹息似无奈,掩着几丝异样。勾着杯角浅酌,闭上眼感受酒醇,熏红了双颊,眼前的薄雾染上色彩,重影宛绰。
李家伯伯一口喝尽杯中酒,双眼迷蒙,忆想当年。
“你父亲,啧啧,就是个软骨头,你切莫学他,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也该有点血性。”
“咳,注意点言辞,他儿子还在这儿。”
“逆来顺受的,你肯定像你母亲。哈哈”李家伯伯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没头没尾的话,喝醉了。
“嗯,像母亲。”
“想不想听你父亲的过往史?”李家伯伯干脆扔了杯子,就着酒瓶喝了起来,一脸扒往事给你听的表情,让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每次你喝酒就扒过往史。”
“不想听拉倒。你母亲,多温柔娴淑的人,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每次噩梦都会赖着要她抱,可惜了,好人没好报。”抱着酒瓶却没了后续,榆木等了半天,却等来一阵呼噜声。无奈叹气,每次都是这个版本,每次都不说明白。
李家伯伯曾是父亲的知交,时常与榆家来往,对母亲的了解,总归是比榆木多些的。可是,榆木也一直记得,那个怀抱,在自己最害怕的时候,给予自己最大温暖。
置身于寒冷中的人,总贪恋着怀抱的温暖。
带上门,慢悠悠的踱着步。眼角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屋檐下。
“嗨,瓷娃娃,刚才跑那么快,怎么又回来了?哎哟,仔细看看,长得确实好看”一脸蠢笑,手指摸着下巴配上这语气,活脱脱一流氓。竹篱直起身子,露出了衣袖底下的木箱。
要是别人对榆木这般说,榆木肯定回一句你他娘的才长的好看,不过这是竹篱,人孩子直接略过,当做没听过,可耳垂却泛着红。
“不是瓷娃娃,竹篱,竹下木篱。你竟然喝酒?”竹篱拧着眉嗅出丝丝酒味,忽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还有伤在身。”
“嗯,沾了几筷子,嘿嘿,什么时候带你去喝喝,陈家伯伯窖子里存了不少竹叶青,桑叶酒呢!虽然没有桃花笑好喝,不过还不错。”
竹篱拧着眉,竹叶青?桑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