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远道而来,腹中饥饿,显得面黄肌瘦,因拽过老德家车,身上贴着一层油汗。
老德膝盖有伤行走不便,媳妇拽着车回家去了,他请孔德帮忙将己扶回家去,被孔德拒绝。
孔德常说他自己是有德之人贤德之人,老德想到此朝孔德摇摇头,又将他一只手抬起摆了摆手,说:“孔德乃伪君子也。”
孔德见老德如此,站在那里,两手自然垂着,问:“老德何出此言?”
老德手把着椅子靠背,回道:“某人常说自己是有德之人贤德之人,一行走不便之人请他相扶,他却婉言拒绝。”老德说到此嘴里吧嗒着摇摇头。
若村主不说给他弄吃的喝的,孔德倒真会帮老德将其扶到家去。因村主说过,给他弄吃的喝的,他想留在这里,等着村主给他弄些饭吃水喝。他倒不想喝水,在医馆已喝了不少,他看着茶壶舔了舔嘴唇,很想品一下茶的滋味。
孔德瞅眼老德,没有说话。
他也想帮老德,只是腹中饥饿难耐,与其帮老德扶他回家去,他更想留下来吃村主一顿饱饭。
见孔德不说话,老德也不知孔德站在那里想什么,老德也看出,孔德想留下等着村主给他弄饭,不想帮自己一把,扶自己回私塾去。
老德拍了拍椅子靠背上如凸字形的横木,道:“我有腿伤,可有好心人将我扶到家去?”
衙前聚来看热闹的,倒有不少想帮老德。平安村打击过几次假摔碰瓷的,平安村的人对帮人忙,尤其是受伤的或是躺在地上的,以有了防备之心。
他们看着老德,皆要往后退似的,不愿帮他。
老德也想到假摔碰瓷的,他见众人眼神,便知他们担心自己会像那些倒地碰瓷的,讹他们。他见到此也是无奈。
老德不再寻求别人帮忙,把着椅背,扭头随便看去。
这时那卖竹筐卖木桶的,朝村主走了一步,道:“村主,诗比完了?”
村主坐在椅子上,正看着他的诗。他瞅眼问话之人,回:“嗯,比完了。”
村主似乎很欣赏自己作的诗,他回了话,又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的诗,他也不挨个字的念,只是看着。
这卖竹筐木桶的,名叫路山,他说:“村主,是不该办我与这姓学的之事?”
村主与老德比诗,比的专心,倒忘记他俩之事,他道:“你俩有什么事?”
村主说完,总觉得自己记得他俩有什么事来着?
这卖筐卖桶的路山道:“村主,我俩什么事你这快就忘了?”
村主比诗比的太过专心,倒真想不起来他俩是什么事来着?他摇摇头,回道:“你俩是什么事来着,我咋想不起来了?
村主在想着?
老德与村主比诗,比得也专心,他也忘了卖竹筐木桶的他们俩是来干什么来着?他也在想?
村主与老德都记不起来,孔德虽饿得慌,但他却一直记着学掌柜与他家对面这位卖竹筐木桶的,二人打架之事。
孔德虽记得,但他未多管闲事,他饿得慌,只等村主为自己弄饭吃。
卖竹筐木桶的路山,以为是村主不愿给他办事,他道:“村主你什么意思,那姓学的踢我一脚呼我一巴掌,您这么快就忘了?”
村主一听,一下想了起来,他道:“哎!你俩啥事我想起来了。”
老德听了,也想了起来,他‘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村主将医馆学掌柜,与这卖筐卖桶的之事想了起来,他道:“你二人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先跟我说一遍。”
村主说完,坐在椅子上回头瞅瞅,道:“在哪解决?”村主说的是,在哪解决这二人之事,是在衙堂,还是就在这里?
村主问卖筐卖桶的,与学掌柜:“你俩说,我在哪里解决你二人之事,是在衙堂,还是就在这里?”村主说着用大拇指指了下后面衙堂,又用食指指了下这里。
那学掌柜打了他家医馆对面的掌柜,也就是卖竹筐木桶的路山,他就要挨五棍子。学掌柜上前讨好村主道:“村主,您是村主,在衙堂在此处,我们全听您的。”
“全听我的?”村主道:“我在问你们俩。”
那卖竹筐木桶的路山道:“村主,还是去衙堂吧,那里严肃。”
学掌柜以为村主不愿动弹,他道:“村主,你若不愿意动弹,那就在这里也行?”
村主还未在衙堂之外处理过案子,但他一直都是在衙堂审案子,这里桌椅皆有,他也不确定是在这里审案子,还有回衙堂审案子?
村主不知,问:“我问你俩话,你俩不准问我。我是在这里审案子,还回去审案子?”村主说着用食指指了下此处,又用食指指了下衙堂。
那学掌柜笑着脸,讨好村主说:“村主,您想在哪就在哪,不必问我们?”
村主朝学掌柜拍了下桌子,道:“我问你们俩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学掌柜未想到讨好村主竟讨到一鼻子灰,他笑着脸回村主:“是的村主。”
村主表情严肃,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子,道:“说话,是这审案子,还是去衙堂审案子?”
这时人群中一人道:“就在这吧。”
村主看去,人多也不知是谁说的,他看眼卖筐卖桶的还有学掌柜,道:“那就听村民的,在这把你俩的事解决他?”
学掌柜讨好村主说:“那就在这解决。”
村主对一直站在一旁的衙前兵道:“去把衙役都给我叫来,我在这里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