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初和乔白衣也有察觉。
“雪初,你先下去吧。”李景初朝李雪初使了个眼色。
李雪初面色尴尬,侧头看到李思初和林无墨站在门边,她犹豫了一下,又朝祖母看了一眼。
李老夫人也朝她示意,叫她先退下,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来日方长。
李雪初便福身退下了。
走到门边,示意李思初也先退避一下。
李思初不退,朝厅里坐在上首的楚长昀看了一眼,然后走进去默默站到父亲汝阳王的身后。
林无墨也走进来,退至一旁。
楚长昀看了林无墨一眼,“林白。”
“臣在。”林无墨上前一步躬身在楚长昀跟前。
“郑睿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郑睿?李思初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惊得抬头而起,郑睿是前朝郑老将军的孙子,因为郑老将军被楚长昀设计陷害,郑家落得满门惨死的下场。
郑睿与李思初前辈子年纪相仿,所以一直是太子玩伴和陪读,是一个高大结实的老实少年。
南宁敌军入侵,郑老将军身先士卒的时候,郑睿一度失去踪迹,李思初以为他也早死在了南宁的铁骑下。
可现在楚长昀的意思是,郑睿还活着?
林无墨道:“郑睿逃到燕州,微臣派人四处搜寻,也未有结果。臣怕他已经入了北蒙国境地。”
郑睿真的还活着!李思初满脸惊喜。
“公子。”汝阳王见楚长昀脸色微沉,连忙上前,“郑睿一事,交由臣处理。臣岳家就在燕州,是做皮草良马生意的,与北蒙人素有交道。臣可以请岳家帮忙,入蒙地秘密搜查一番,必当找出郑睿踪迹。”
楚长昀这才点了一下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臣明白。”
李思初的脸色顿时一敛,看来楚长昀要灭口。
谈了这事后,楚长昀还有要事要说,所以汝阳王先请女眷们都回避了。
李思初回去后一直心神不宁,楚长昀果然包藏祸心,想要对昔日的太子党旧部赶尽杀绝。
她得救郑睿,如果郑睿活着的话。
她不能让楚长昀将她前世的心腹都一个个迫害掉。
但是在这个李府里,又在楚长昀眼皮子底下,她一个后院女流,怎么能从北蒙境地救郑睿?
她想了想,第二天一早赶在汝阳王出门前找了他。
“父亲。”她俏皮而娇羞地给汝阳王请安,“父亲要出门吗?”
“是啊,陪公子去地方衙门转转。”
“父亲,思初刚见父亲,实在想念得紧您,能带思初出去吗?”
她一脸撒娇的娇憨样儿,令汝阳王忍俊不禁。
其实昨天在府门前初见她,汝阳王是觉得陌生的,后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对她满满的疼爱。
亲女离家数十载,他却从未看过她,这一点上,他觉得自己这个父亲是失职的,因此见了李思初后,他心里除了怜爱,还有愧疚。
“这些天你哥哥对你好吗?”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心里一时感慨,这才多久,女儿就长这么大了,她刚出生时,还那么一点,他都能托在手心里举起来。
“哥哥对思初很好,思初很想念你们,也想念在燕州的外祖母们。”
汝阳王心里更愧疚了,“你想见外祖母?”
李思初用力点头,“可以吗?”
小心翼翼祈求的样子,叫汝阳王心里一疼。
“自然可以,那是你的外祖母家,你自然可以去看望她,况且你外祖母现在年老了,也走不动那么远的路来金陵看你。这些年,听燕州徐家来信说想念两个外孙儿,所以我也想叫你和景初得空去燕州一趟。恰好我又有公事要走一趟燕州,你可以趁机和我一块前往北方,假如你不觉得路途遥远的话。”
李思初听了喜上眉梢,连连点头,“我去,我去,父亲,我一定跟您去趟外祖母家。”
汝阳王见女儿归家后反倒不记恨他们把她独自抛在庵子里十五年,还对至亲想念备至,心里很是欣慰。
汝阳王便和李思初定了日子,来年开春,就一起北上燕州。
李思初高兴极了。
回到荼蘼院,见秦氏在,也舒畅了一点,满脸笑意:“二婶。”
“思儿,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叫丫头们跟着。”
这段日子李思初为了避开她的眼线,出门都不叫丫头婆子们跟着,又为了显示公平对待,也不叫君兰跟着。
秦氏对此颇为头疼。
“你身子刚好,以后去哪儿都要叫吴妈妈照顾你,可别再磕着碰着了,二婶心里可疼着呢。”
秦氏颇为怜爱地拉过了李思初的手。
李思初笑一笑:“我晓得了,二婶。”
“对了,昨天我见你回来的时候和白哥儿在一起,你们……”
秦氏满眼试探,她不能叫李思初也进宫和她女儿抢恩宠。
昨儿个在大厅里见陛下对李雪初神色淡淡,她很是担心。
“二婶可别误会,我和林公子没什么的。”李思初连忙否认,垂脸娇羞。
秦氏以为她害羞,笑道:“其实啊,白哥儿确实不错。”
李思初点头,消除秦氏的戒备:“是啊,我反倒觉得,嫁进宫里倒不自由,可是难为大姐了。”
秦氏果然舒了一口气,“雪儿是长女,自然要为家族牺牲点了。”
“二婶,我打算跟着父亲哥哥去燕州看看,您觉得呢?”李思初说。
“燕州?”秦氏眼里一亮,这么一来不正好顺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