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两只手勾在一起,低着头嗯了一声。

回到王府后,斯年先行下车,然后转过身伸手搭扶了一下若华。

若华微微一愣,这样的事情应是下人来做的,但看着斯年似是并不在意地样子,边伸手扶着斯年的胳膊,下了马车。

“我屋内有药。”斯年没有给若华拒绝的机会,直接拉住他的袍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若华倒也没说什么,就这么跟着老老实实地跟着斯年。虽在延王府有一段时日了,倒是从来没进过斯年的房间。所以倒是也有些好奇。

本以为斯年的房间应是带着些武夫的气势,简练粗狂,没有多余的杂物。然而真正看到时却有些出乎意料。

斯年房间的正厅的坐榻上随意地摆着几本书,最上面的一本还是翻开的,用一支圈注的毛笔压着书页。而坐榻两侧的高桌上也摆着瓷器,里面还有从花园中折下的花。一些文书整齐地摞在桌角的位置,能看出已经批阅过的痕迹。正厅的椅子上也都放着软垫,而且细看上去,上面的绣工还十分精巧。茶具也是一套彩瓷,虽是整体以素色为主,但却是很柔和的颜色。而且房间内似乎还有隐约熏香的味道。

若华抽了抽嘴角,这场景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为什么斯年这个房间和王府整体风格这么格格不入?!以斯年的性格,不是应该在正厅挂一把长弓或者摆一把宝剑,然后都是硬邦邦的感觉么?为什么这房间弄得跟文雅柔和的书生一样。

斯年倒是很自然地走到橱子前,拉开一格抽屉,取出了一个小瓷瓶,然后对还楞在门口的若华指了指放着软垫的椅子,说:

“坐。”

斯年用右手食指蘸了些药膏,走到若华身前,伸手就要帮他擦药。

若华赶紧一下子两只手握住了斯年就要落下的胳膊,有些不自在地说:

“王爷,我自己来就好。”

斯年用另一只手按在了若华头顶,拍了两下:

“你自己看不见。”

斯年说话依旧是就那么短短几个字,但若华总觉得这语气像是在哄别扭的小孩子。配上那张总是一本正经地脸有说不出的违和感。而且,说话就说话,好好地干嘛乱摸自己的头。这要是在上一世,早就把拖出去打死了无数次了。

看若华没有说话,斯年右边胳膊稍稍用力便挣开了若华的两只手,然后用沾着药膏的食指在他伤口上抹了几下。

伤口碰到药膏火辣辣地疼,若华倒抽了一口凉气。然而还不等若华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忽然就觉得自己脖子上有轻微的凉气吹来,似乎还带着些湿气。

若华几乎是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捂着脖子,带着些羞恼说:

“你,你干什么。”

斯年倒是不慌不忙地站直身:

“这药性有些冲,会有些烧灼感。”

“我,我知道,”若华几乎感觉斯年微微吹出的那口气还在自己脖子上,“你干嘛吹气。”

若华被这诡异的感觉弄得有些发毛,连敬语都忘记说了。

“我以前受伤时,母妃为我涂药后都会吹一吹的。”

若华看着斯年一本正经地解释,忽然就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是……”

“难道你亲近的人为你上药后没有这样为你缓解疼痛么?”斯年皱了下眉。

……还真没有。若华在心里暗暗说道,但被斯年这么一说,好像说没有就不正常一样,像是没有人疼爱的孩子,总觉得被比下去了一截,于是若华抬着头说:

“才不是,我母亲也会为我吹一吹的。”

“那便是了,”斯年自然地坐到椅子上,“我比你年长几岁,你父亲将你托给我照料,若说我是你半个兄长也不为过,我为你上药又有什么不妥么?”

“没有……”若华想了一下,斯年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然而完全没有注意到斯年偷换了概念。

“这样的伤还是快些好才是。”

若华也明白,脖子上无故多了一道伤口,实在是容易让人多想几分。于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斯年看眼前的少年一脸信服的样子,不自觉地微微勾了勾嘴角。然而在若华抬头之前,很快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若华忽然想到,自己今日安全回来,还多亏了斯年赶到,可斯年怎么会忽然想起来去兵部的,难道真的是那么巧,恰好找自己有要事商量?于是问道:

“王爷,您说找我有要事,可是发生了什么?”

“兵部里有我以前的手下。”

斯年没有多说,但若华却是听明白了。怪不得斯年就这么放心地让自己去兵部找茂王了,原来自己在里面的动静他都知道。说起来,没听人说起斯年曾在兵部任职啊,渥丹也只是说斯年本要去兵部却最终因为皇帝的原因去了礼部。以前的手下……难道是专门安□□去的?

但这些话若华是不会问出口的,既然斯年不说,他便只需当做不感兴趣不知道,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打探清楚。

“王爷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这一番折腾下来,若华也觉得有些疲惫,看斯年似乎也没有什么想多说的,便想赶紧休息了。

“恩,你去休息吧。”斯年站起身,把药瓶递给若华,“多涂几次。”

“多谢王爷。”若华行礼便打算离开。

“从明日开始早一个时辰起床。”斯年忽然说道。

若华愣了一下,不知道斯年为什么突然这么要求。

“你身子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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