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毓安鄙视著看他,理所当然地答道:“你对他也有情意呗。”
“你看他没责备你回家晚,和平常一样嘱咐你好好休息,再一个人开车回去,你想开口挽留又做不到,但又去偷偷摸摸看他开车走,这个呢?”
周毓安简直要同情那个人了,“他不会就是你家那位吧?真可怜,碰上个对他没情没意的。我看你是有些喜欢他,但绝没他喜欢你的多。”
“我不知道。”他想了想,说道:“他以前有很多情人,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我不清楚。他那样的,做戏来应该很容易吧。我分不清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周毓安没说话。他们这些人,碰上一个对自己真心的很难,他这些年见过太多陷进去最後却被现实折磨得痛苦不堪的人,所以他才劝说找到一个是一个。最後还是说道:“信不信看你自己的心,我没见过他,不好说。”
“……嗯。”谢宝明应著,搅著那杯果茶,突然觉得喝进去那酸甜的味道没有家里冰箱那块冰淇淋果冻好。房深乔拿了他的冰淇淋做果冻,也不知道他怎麽弄的,硬是将冰淇淋裹进去了。他上次吃了喜欢得不行,没想到房深乔昨天又做了几个放在冰箱里。
“我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他摸出钱包来,放了前在吧台上。周毓安朝他挥挥手,“有空就过来。”
躺在床上时,谢宝明依然没有弄清楚房深乔对他的想法。明明刚开始他眼里满是游戏神色的,到後来却变得如此贤惠……他想到这个词就想发笑,但却没有任何词语来形容这个完全颠覆了形象的人。
他不信一个人能变得如此之快,却也不信一个一直体贴的恋人最後不会分手。想来想去头也发疼,干脆不去想,拉了被子盖在头上数绵羊睡过去。
拒绝退换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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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宝明赶到单位时,食堂已经半关上门进行清洁了。他隔著玻璃门看著空空如也的餐台,哀怨地向庭室走去。
昨晚上实在好梦,睡得沈实,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在梦里不停和他说著话,拉了他去好些地方,偏偏走过便罢,什麽也记不清。好不容易清醒了去看时间,就被那接近八点十分的时间吓得蹦跳起来。他从工作以来就没迟到过的记录就这麽被打破了。
谢宝明看著手里那实习生塞过来的饼干,悻悻地咬下去,在嘴巴里喀嚓喀嚓地响。
实习生给他一张鉴定表要他填,他拉过来看了许久,问道:“你们的实习时间到了?这麽快……”实习生边整理档案边道:“已经一个多快两个月啦明哥,我们学校早就开学了,哎,你说为什麽不直接过了十一再回校呢,我不想回去。”
谢宝明咬著笔,苦恼著怎麽写才好,心不在焉地回道:“再不回去你们课程就太紧了,再说……”还没说完,隔壁办公室的同事插进话来:“今晚都别走,明天他们实习期结束,庭长说晚上欢送哟。真舍不得他们走啊。”
“噗,我们走了不是还有一批要过来吗?”“今年到底就没了,下一批要到明年春节过後。不过如果你们寒假没事干,欢迎过来。”谢宝明笑道。
实习生吞了吞口水,直直盯著他,“为了看明哥,我拼死也要来!”还倚在门边的同事捧腹大笑毫无形象,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为了实习生,你要保护好你的脸啊庭室一枝花哈哈哈哈。”谢宝明拿过放在一边的卷宗狠拍过去。
吃过午饭,谢宝明看了许久屏幕上的号码,还是摁下了通话键。
嘟嘟声过後,通过话筒传来的男声带著惊喜,干净而温柔:“宝明?”
“啊……是我。”谢宝明顿了下,缓缓说著:“今晚你就别来了,我……明天实习生要走,今晚我们送送他们。”本来想简单地说有事,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就全部告诉他。
“这样啊,那好,我今晚去接你?”“不、不用了,开庭室的车去的。”男人笑了笑,说道:“我是说接你回家。”谢宝明红了脸,知道自己想错了,他庆幸著隔了电话男人看不到他:“还是不用了,不知要到什麽时候结束。”房深乔意外的好说话:“好吧,那你小心些。”谢宝明心里想他又不是小孩子,这种叮咛就像摸著他的头哄著。他诺诺答应著,便要挂电话。
“我很高兴,你打电话告诉我你的行踪。”谢宝明反射性挂电话,脸上耳朵都热得发烫。他只是不想看到一张可怜兮兮的脸罢了。
晚上去的是一家农家乐,地处偏僻,周边环境安静怡人,做的菜味道十足,来客不多,也不知庭长从哪儿找到的,还自带了几瓶红酒。每人斟了一杯放在面前,碰杯好几次,几乎每人杯里的红色液体都差不多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