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感情一事,他从来干脆,很少拖泥带水。喜欢就是喜欢,为对方费尽心思也无所谓;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人再多讨好,他也可以视而不见。
只是这样的干脆,到了顾书成这里似乎就失了用处。
现在要他告诉自己,他对顾书成一点心动也没有,那是假的。可要让他承认喜欢……顾书成要得太多,他给得会很辛苦。别的不说,光专心一项……他就没办法保证。
进退两难。
许修祈人往后退了一步,自然也泄露了他想要退缩的意图。
顾书成看得分明,哪能再让他逃跑?伸臂一揽,将人圈在怀中,更低头将热气洒在他颈窝里,“如果你这么担心,那我就想尽办法,让你没办法对我生厌好了。这样,我要的一心一意长长久久,你也就能够给我。”
顾书成的温柔里揉进了狡猾,封死他所有退路,诱惑他只能点头应允。
明明知道这头点下去就会被太多枷锁绑缚,但许修祈还是晕乎乎点了头。
结果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自投罗网时,许修祈简直恨不得往墙上撞几下,看看这被灌了mí_hún汤的脑袋能不能撞清醒些。
从顾芸洛房间走回自己房间,一路上许修祈脑子里都乱哄哄的,顾书成的甜言蜜语,自己的不争气,小丫头揶揄偷笑的表情,全都涌到了脑子里。
再走几步,自己的房间就在前面,许修祈却突然失去了进屋的勇气。
顾书成这会一定还在屋里等着,先前若不是他突然醒悟,拿给顾芸洛送药当借口逃脱,现在他身上的吻痕就不只在脖子上了。可送药也不可能送一辈子啊!许修祈在门口犹豫再犹豫,他觉得自己这会就像块主动送上门的肥肉,还傻乎乎地递到人嘴边,生怕人家不吃。
活了这么多年,许少主第一次觉得自己特窝囊。
正踟蹰不前,房间门突然打开来,顾书成漆黑眼瞳里全是笑意。他瞥了眼许修祈脚下,笑道:“修祈,我有这么可怕吗?地板都给你磨掉一层了。而且,你一向挺大方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
“谁害羞了!这是我房间,你趁早哪凉快哪呆着去。”
输人不输阵,里子先不管,面子是一定要的,许修祈将头一扬,扇子唰地展开,将顾书成推到一边,抬腿就进了屋。
气势倒是足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其实还是乱的。
尤其在顾书成将门一关,也跟着进屋来那刻。
大白天的,你关门想做什么?
这么白痴的问题,许修祈实在是没脸问。
而且顾书成的言语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
“修祈,咱们刚刚的事情还没做完,现在继续吧。”
腰被环住,人被带着往床边走,刚坐到床沿,顾书成的亲吻就密密麻麻落了下来。眉心、鬓角、耳垂,最后是嘴唇,几乎是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顾书成都不肯放过。手指也坏心眼地勾着腰带,在结扣上拨弄。
“这次,你要不要也把我打晕,再丢到走廊上去?”
牙齿在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着,舌尖偶尔伸出去,调戏那被咬得通红的耳垂。顾书成还不忘提上次的事情,诚心要看许修祈被踩了痛脚撒气的模样。
这个人,明明是生气发怒,可那气得面红耳赤直跳脚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让人恨不得故意气他几次,看他一脸全是恼怒红潮,连眸子也染得晶亮,唇泛着水色,引诱人想吻上一次又一次。然后……再把他压在身下,从头到脚吃得干干净净。
心里有这个打算,顾书成也在身体力行。亲吻已经从许修祈的耳垂移到锁骨处,舌尖在对方颈窝里打转,感到对方的身子在怀里快瘫成一汪水。
“不想让我打晕,就自己出去。”
顾书成笑着吻他,“这个,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被密密的亲吻挑逗得手指都懒得抬一下,许修祈却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子,要是就这么被吃掉,他有点不甘心,再差……也得讨回来一次不是。
费力地推着贴在他身上的人,许修祈讨价还价道:“要做,也得我在上面。”
顾书成动作先停了下,继而问道:“你确定?”凝视他的眼中满是琢磨。
“当然。要么让我在上面,要么就别做。”
颈窝里又给吹了口热气,扰得人酥酥软软的,让一向没什么硬脾气又贪图欢乐的许少主恨不得弃械投降,却不得不为了面子硬撑着。
好在顾书成今天好说话得多,微微笑了下,倾身在他唇上啄了口,爽快应道:“好,让你在上面。不过,在上面要累些,明天别腰疼。”
许修祈不服气地瞪回去。
他也是久醉温柔乡的人,顾书成未免太小看他了。
人软软瘫着,锦被下的身子未着片缕,光 裸的肌肤与丝面摩擦,滑溜溜的逗得人难耐。同样在滑腻肌肤上流连的,还有一只手。
顾书成的手在许修祈腰间揉捏着,力道轻重适中,不急不缓,那样按着,倒真将腰背的酸痛消去大半。
许修祈趴在床上,舒服得轻哼了两声。
接着就听见顾书成的笑声,“我说了在上面会很累,你不信,结果怎么样?”
许修祈霍霍磨牙,转回头恨了顾书成一眼,用一个字简明扼要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滚。”
正所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得就是顾书成这样的人。
厚颜无耻!
言而无信!
所谓的在上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