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心道你是皇宫里的太监,又不是我家的,轮也轮不到我来责罚你啊,面无表情道:“你吸气是因为什么?”
王狗狗明显很惊慌,低着头不敢出声。刘御爬上车轴承,居高临下用脚尖踢了踢他,催促道:“还用我请你开口?”
他的声音比刚刚更低沉,隐约流露出淡淡的压迫感,王狗狗心头一凉,颤巍巍回答道:“小的、小的只是听到李总管说……说……”
他一张俊脸煞白一片,眼神飘忽不定,墨迹了半天,见刘御皱眉时,才一狠心一咬牙继续说道,“说两位殿下到了,小的只是被两位殿下身份所吓……”
“有什么好吓的?”刘御并没有被糊弄过去,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啊,武陵王两个孩子在这个皇宫中真不是能横着走的身份,比起其他真正尊贵的人来还差得远,更何况这人要是不笨,也能从之前李贵礼对待他们的态度上猜测到他俩的大致身份。
王狗狗心虚至极,出了一头的热汗,支支吾吾道:“小、小的先前还以为您是位男殿下。”
刘御对着李贵礼发号施令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畏手畏脚,态度十分坦然,最重要的是他眉宇间自蕴藏着一股沉沉的威严大气,身上穿得又是偏中性的胡服,所以王狗狗之前就给误会了。
他说完后就觉得不好,哪个女孩儿喜欢被人说自己长得跟爷们似的,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刚刚刘御黑沉如点墨的眼眸淡淡一瞥,他就头脑一片空白,陡然心生恐惧。
偏偏这句话误打误撞说到了刘御心坎里,你看看你看看,这才是长着眼睛的人呢,其余那帮废物,这么多年来就没人觉得他其实是个男人,俩萝卜球塞眼眶里都比他们眼睛好使。
刘御心情不错,又问道:“这倒是奇了,你是如何知道他们说什么的,莫非你会读唇语?”
他之前也是竖起耳朵听,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刘御一想又觉得不对,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直视天颜乃大不敬,你当时肯定是低着头跪着的。”
对于这个问题,王狗狗就回答得利落多了:“启禀殿下,那是小的听到的。”
他说完后抬头偷眼一看刘御神色,乖乖进一步解释:“小的从小就能听得比常人清楚。”
刘御来了兴致,微微前倾了身子:“听得是有多清楚?”他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大致距离,“就如同刚刚的声音大小,你给我学学。”
王狗狗学着当时李贵礼的话低声说道:“皇上,三皇子长子长女带到。”
刘御一点头,这个声音虽然小,却确实能够听清楚每个吐字,先前隔了三十米还能听见,可见这人天赋异禀。
他用眼角一瞥忐忑不安的王狗狗:“进宫多久了?”
“回殿下,约摸一个月了……二十六天。”王狗狗低头答话,对他骤然改变的态度有点回不过神来。
刘御一盘算,这都快一个月了,竟然还没有给王狗狗改名,可见皇宫里面的办事效率有多低。
☆、赔礼道歉
刘御一回到武陵王在京城的府邸,就从马车上跳下来,对着一脸茫然的苏涛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苏涛看了一眼,见他眉目不似之前一直黑气浓重,显然心情不错的模样,便屁颠屁颠凑了过来:“大殿下有何吩咐?”
刘御不动声色往他怀里看了一眼,苏涛觉得他过分小心了,刘子业就是个二傻子,听不懂他们说话,不过还是招呼了等在王府门口的刘子业奶娘:“来,把二殿下抱回屋里去,外面风大。”
“你帮我去查一查皇城里在花鸟司当值的一个小太监,叫王狗狗的,看他底子干不干净。”刘御等着刘子业被抱走后才开口,说完后看了看苏涛的神情,见他并没有被指使的不悦,心中对此人倒还算满意。
苏涛一想,点头道:“殿下,如果是在花鸟司,那可能此人确实身家清白,那里没有油水,就是养花喂鸟,升迁无望的地方,就算有人安插眼线也不可能往那个地方塞人。”
这个任务简单导爆了,他觉得既然刘御身后有高人坐镇,真有想要查探的事情也不会动用他手上的力量,苏涛很清楚短时间内双方不可能建立起最基本的信任。
偏偏刘御又塞了他一个这样简单的任务,苏涛动用他一贯引以为豪的聪明大脑,觉得这里面肯定另有玄机——比如王狗狗其实另有一层隐藏身份,是刘御专门拿来试探一下他真正能力的。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出宫前自家一向寡言少语的小主子可是揪着那个王狗狗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没准这个王狗狗就是小主子身后的高人安插在皇宫中不引人耳目的奇异。
该表现时就应当好好表现,苏涛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番,彻底弄清楚那个王狗狗的来历,没准还能顺藤摸瓜,找到是谁在暗中相助刘御。
苏涛带着燃烧的小宇宙正打算离开,刚走了几步就被刘御叫住了:“你过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苏涛赶忙又折了回来,低眉顺目道:“小的听候殿下差遣。”
“你先去帮我送个东西,亲自去,别另假人手。”刘御先示意他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屋鼓捣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个浅白色的帕子,帕子一角绣了零星几朵百日红的花苞。
苏涛都看直了眼睛,舌头都大了:“你、您……您这是要干什么?”
香罗绣帕传情啥啥的倒是风雅,但您今年虚岁才七岁不说,可别忘了您是个纯爷们